一切都按照寒翊云原先的设想进行着,待到棋赛一结束,他便安心地回了府,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全部交给成麒了。
接下来一连数日的深夜,刘兴平都偷偷溜入千金台开设的暗桩子里夜赌,一赌便是整整一夜,以致于日日上朝时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让皇上对其已经开始有所质疑。
荣王这些日子本就心烦,瞧见刘兴平这副模样更是不悦,当下便生了疑,立刻派莒溪将刘兴平传召入府询问。
刘兴平紧紧跟在莒溪的身后,穿过王府前庭,战战兢兢地入了书房。
荣王此刻正于房中阅书,莒溪将刘兴平带到后,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刘兴平有些颤颤巍巍地道:“下……下官参见荣王殿下。”
荣王适才抬眼看他,紧接着就是眉目一皱,颇为不满地道:“刘大人,你最近怎么了?本王让你早先安排的一些事情,你一件也没做好。父皇现在已经开始对你有所质疑,若非本王在父皇面前保着你,你如今可还能安稳地做这户部尚书?”
荣王严厉的责备语气,吓得刘兴平立时一跪。
“殿下恕罪!下官……呃……下官是……”
“别吞吞吐吐的,你心里应该清楚,你与本王都是同一阵线,有话便直说!”
刘兴平双手紧紧攥着,过了片刻方才有所松动,几番思虑后终于咬了咬牙道:“殿下,下官前些日子一时没忍住,就去了那暗桩子里,这就……这不小心输了一些,因为之前手气还不错……想着总能翻本的,可没想到……没想到……”
“刘兴平!”荣王竭力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怒气,可越是压抑却越是愤怒,“你不是早就跟本王保证过不会再去赌吗?你说,该让本王说你什么好?本王替你擦屁股,擦得还少吗?”
“殿下,下官真的知错了,可这赌债越滚越多,那桩子里的人说了,若在月底之前还不上这笔债,他们可是要……那下官的官位就保不住了呀。”
荣王不由叹出一口气,懊恼地摁住自己的眉心,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糟心事都接踵而来,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心里是越想越烦、越想越恼,但也正是因此,刘兴平才有了能够让他拿捏住的弱点,而且他掌管户部这么多年,确实聚财有方,算是为自己的夺嫡之路奠定了一定的基础,总也不能真的就这样放任着他不管,于是他低声一叹,朝外喊道:“莒溪!”
莒溪在外听到王爷传唤,立时打开书房大门,应道:“属下在。”
荣王缓缓点了点头,指着刘兴平道:“你把那桩子的位置告诉莒溪。莒溪,你亲自去查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莒溪双手拱起,应道:“属下领命。”
刘兴平才算宽了心,连连磕了几下响头,哭着感激道:“多谢殿下!”
看着刘兴平离开的背影,荣王不禁又皱起眉头,最近事情发生得太多,都没一件是遂心的,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