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师父其实是往生谷的葛天渊,但是场上中人都以为他说的是辅院师主万苦海。
听他之言,花生脸上希冀一扫而散,叹了口气,说道:“距离武考只有五日了,我们怎么能再学一套功夫,况且就算学会了其他人肯定也都学过,他们可都是人中龙凤。”
沈非一笑,说道:“其他人定然不会,因为这个招式只有我和我师父二人知道,至于只有五日时间也是绰绰有余。”
“哦?”花生眼睛又是一亮,说道:“使来瞧瞧?”
“好。”沈非晃了晃手腕,说道:“还请花生师兄搭把手。”
花生向前走了两步摆了个架势。
其他人均向外走了几步,将中间空地让与二人。
沈非也摆了个架势,说道:“师兄看好了。”
说着提腿横扫踢花生身侧,动作缓慢没什么新奇之处。
花生本以为是什么高深巧妙招式,没想到就是这么简单一招,任谁都知道怎么对这一招。
只见他身子一侧,抬脚踢沈非站立的那条腿,沈非还未踢到花生,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赵魁鼻子哼了一声,但还是抬眼看去,心中期待沈非还有其他巧妙招式。
沈非一跳便就站了起来,提腿又是一脚,这一招跟刚才一样,只是刚才踢的是左腿,这次是右腿。
不出所料,花生又是简单的一踢便将沈非再次踢倒在地。
沈非一挺又站了起来,挥拳打花生左脸,这招使得凶狠,但是他右手却放在身侧,将身子右边暴露在花生面前。
花生一看,如此大的破绽焉有不击之理,身子又是一侧,一拳打在沈非右胸。
沈非踉踉跄跄后退了两步,接着右手自下出拳直打花生下颚。
花生将头向后一仰,仰头之时见沈非上击之后下盘不稳,身子一蹲,一个扫腿将沈非扫到在地。
赵魁“啪”地一声,一拍座下木板,口中怒道:“你莫非在戏耍我们,这么几招还不让人打死?”
陶谦谦愣在一旁,不知道沈非在做什么。
沈非慢慢爬了起来,说道:“急什么,还有最后一招。”
说着慢慢走向花生,抬起右手并指如刀,竖着向花生劈来。
花生嘴角一笑,抬起手臂欲挡下这一招,只见他手臂抬至脑前静止不动,做了个防势。
沈非一见他动作就收了手,站回一旁。
场上安静半晌,陶谦谦问道:“完了?”
“完了。”沈非答道。
赵魁嘿地笑了一声,边笑边摇头说道:“我竟然相信他……”
他说了一半便觉花生状态不对,只见他依旧抬着手,眼睛直愣愣盯着前方。
其他人见他话说一半也顺着他眼神看向花生。
“花生!”陶谦谦唤道。
他依旧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沈非走向前去,在他身上轻轻一点。
“嘭”地一声,花生仰面栽倒在地,依旧毫无生息。
见此情景场上人无不是满脸错愕,赵魁蹭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说道:“这……这……”
陶谦谦一跳便跳到沈非身前,兴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非俯身将花生扶了起来,在他身上四处拍了拍,过了半晌花生脸色慢慢红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萎靡地坐在地上。
沈非说道:“对不住师兄了。”
花生艰难地摆了摆手,努力挤出一句话:“教……我……们。”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想,一同向后退了退,将空地让出来好让他演示。
沈非说道:“这五招叫作五狗断魂术……这个……这是我师父取的名,并不是有意侮辱各位……”
“没关系,师弟继续。”赵魁说道。
沈非接着说道:“这个招式是我师父早年偶然发现的,有一次他遇到五条狗,我师父以花生师兄刚才的招式打那五狗,但是他使出最后一招之时却忽地内息混乱经脉迟滞。好在他打狗并未使出全力,过了半个时辰便就自行缓解了。他又重复了一边还是一般的身子僵直不能行动,后来他自细想过,应该是顺序使出那么几招会使内息差乱经脉滞涩,就以此而发创出了我刚才使的那几招。”
沈非一边说一边使着招式,说道:“这几招招式简单,一旦使出,敌方如果没有防备肯定会以花生刚才的招式回击,一旦他回击便就中了五狗断魂术。”
严威眼睛发亮,说道:“这招数确实了得。”
沈非摇了摇头,说道:“我师父教我时说,这招数只能迫不得已时候用,因为使出这几招便意味着要受敌人四招,如果遇到功夫高深的人四招足以致命。”
花生此时已经慢慢站了起来,虚弱说道:“这招式金族人用来最为合适,因为金族熔金入体术重在防守,受敌人四招也不是不可。”
陶谦谦说道:“就是,就是,我们用这几招一定能胜。”
沈非又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么简单,我们使同样的招式,他们如果先后中招难免会有防备,所以最好是由一人快速对五人使出最后一招,但是这人如果受了伤再同时使第五招的话难免会有所差错,所以使最后一招的人便不能受前四招,那么……”
沈非说到此处顿了顿。
“那么便有一人需要受对方八招。”严威说道。
场中人顿时沉默了下来,大家都知道,受对方四招还勉强可以受得,但八招就不一样,那可是会伤到筋骨,搞不好便会成为个废人。
忽地一个声音说道:“或许我可以试试。”
场中一同向声音方向看去,只见赵魁坐在一个木箱之上低着头沉声说道。
花生向他快走两步,皱眉说道:“你可想好了,那可是八招!而且有四招可能会打在关节处,稍微没挺住那可不是简单的事,可能腿都得废在那了。”
赵魁说道:“我知道!”
他缓缓站起身来,看了眼沈非,又看了看面前的花生还有墙边的严威和抱着臂的陶谦谦,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虽然长得壮些,但每次武考都是最末几名,师主嫌我笨,师兄弟看不起我不愿意同我相处。我本来也是多言好语,他们都不愿同我说话我才慢慢变得沉默寡言。我也不想这样,如果我能在武考中威风一次将他们打趴在地,废一条腿又如何?”
场上几人除了沈非皆是心有所感,陶谦谦自不必说,平时她便好说大话,每次武考都是最末一位。花生身形肥胖,他师主嫌他笨拙也不愿好好教他,对他总是非打即骂。严威身形矮小,性格自卑,总是受师兄弟的欺负,在金族中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他们都生活在屈辱之中,只要有一丝获得他人尊重的机会他们便会用尽全力。
正如赵魁所说“他们都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沈非本打算自己受他人八招,没想到赵魁竟然能站出来,他看着赵魁那张带着凶狠相的脸,此时看来却显得十分坚毅。
定好策略之后,五人各自回去练习。
赵魁、花生、严威主要练五狗断魂术前四招,而陶谦谦练得则是一瞬间使出五次第五招,沈非自然不必在练,他没事时候则去看其他场比试,一方面探听金族功法虚实,另一方面可以了解对手情况。
陶谦谦头一次如此认真,平时也少与人言,同沈非吃饭也是三下两下吃过后便去练功,沈非开始没想到她会如此用功,后来他想明白了,陶谦谦缺的不是资质不是天赋而是希望。
武考前一天。
五人又聚于仓房之内。
赵魁坐在木箱上眯缝着眼,心中回忆着招式。
陶谦谦持着剑旁若无人地唰唰练着第五招。
严威站在角落手上脚下不时挥舞两招,口中喃喃自语。花生略显焦躁,搓着手在房中来回踱步,走了半晌对一旁坐着的沈非说道:“沈师弟,你说我们能成吗?”
他话一出口,旁人均停下手上招式,赵魁也是睁开了眼看向沈非。
沈非嘴角一笑,说道:“大家放心,只要咱们能挺住四招便就胜券在握。”
赵魁花生严威听他话语心中稍安,但也是面带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