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一出口,只见他这五名弟子砰砰砰砰砰摔倒在地一动不动。
何师主将目光转到陶谦谦身上。
场上其他人也将目光投到她身上。
此时再也没有人嘲笑她衣着了,所有人都在回忆刚才她飘逸的那五招。
何师主愣在场上说不出话。
旁边弟子用手肘碰了碰他,小声说道:“师父,师父,说话呀。”
何师主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说道:“这个……这个……输了莫要灰心……”
旁边弟子又碰了碰他,小声说道:“师妹胜了,不是败了。”
何师主干咳两声,说道:“那个……胜了好,胜了好,回去休息吧,别灰心……”
他说一半意识到又错了,马上闭口不言。
陶谦谦恭恭敬敬说道:“是。”回身扶起严威,沈非和花生也慢慢站了起来,两人扶起赵魁跟在陶谦谦身后慢慢走着。
观看的人群自动闪开了一条路,所有人均是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五人慢慢走出演武场。
直到他们走没了人影,胡师主才想起来他五个弟子还在场上躺着,立马让身旁人前去救治。
何师主安坐椅上,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着胡师主忙前忙后救治弟子,心里甭提多舒畅了。
比试完一个时辰后,陶谦谦这最差之队胜了的消息便在锻门传了开来。尤其是陶谦谦最后以一敌五仅一招取胜,所有人都会着重说来。
一时之间锻门之中处处都是三五一帮,均在低头议论刚才那场比试,许多人捶胸顿足后悔没有当场观看。
诉说的重点都是陶谦谦如何身穿飘逸白衣,一瞬之间使出五剑胜了五名弟子。
后来有位资历较深的师主评论,陶谦谦使那五招确实高超不凡,至于如何定住五人他也不知道,这番言语一传出去,一时之间陶谦谦已经成了神话一般的人物。
接着又传出了一些消息,有的说陶谦谦前些日子出去办事遇到了金族隐居高手,特意教了他定魂术。也有的说她练会了金族密传上的功夫,金族发扬光大指日可待。
虽然传说玄乎但还是大有人相信,许多人都想找的五人问问具体如何,但锻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五人到了哪里。
而此时,在辅院一个不起眼的伙房之中正坐着五个人。
他们围在一个木板随意搭成的桌子前,桌上摆放这一些吃食还有几坛酒。
一个瘦小男子小声说道:“沈师弟,我们在这里没有关系吗?”
此人正是严威。
沈非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这里归我师父管辖,咱们可以任意吃喝,这些是我托人在外面买来的。”
花生拿起一个鸡腿笑呵呵说道:“沈师弟……不沈师兄,咱们今日可是大出风头,你们没看到胡师主那张脸……”说着哈哈大笑。
赵魁“嘭”地一声锤了下桌子,桌上饭食一弹又落回原处。一仰头喝了碗酒,说道:“我赵魁这么些年来头一次这么解气!”
花生笑了一阵接着说道:“赵大个你也真够了不起的,竟然能硬接他们八招。”
赵魁难得笑了一下,只是他这人笑起来也不怎么好看,他看了看陶谦谦说道:“我皮厚抗打,倒是陶师妹这最后一招使得实在是漂亮。”
陶谦谦脸一红,难掩得意小声说道:“也没什么的啦。”
严威在旁说道:“师姐最近出门可要小心了。”
余人一愣,均是不解的看着严威。
严威说道:“现在整个锻门都把师姐传得神乎其神,据说门主听了禀报后也不知道陶师姐是怎么办到的……”
花生将鸡腿挥了挥,说道:“确实,确实,现在陶师姐可是不一般了,可以说是金族最神秘的人了,特别是你这身衣服,使起你那最后一招真是飘逸俊美的很。”
他一说起来也忘了大小,直接称她师姐了。
其他人听他之言均是默默点了点头,十分同意他的说法。
陶谦谦脸上绯红,含着笑低着头不说话。
她一向好说大话,总是说她功夫如何了得,没想到今日竟成了真,但大话成了真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严威轻轻夹了菜,忽地面带忧虑地对沈非说道:“胡师主门下那五个弟子中了五狗断魂术,得不到你救解不会有什么事吧?”
花生咬了口鸡腿,说道:“你还担心他们,你忘了他们怎么欺负你的了?”
严威依旧皱着眉,说道:“他们虽然不端,但都是同门师兄弟,要是重伤他们就不好了。”
赵魁点了点头,说道:“严威说的对,他们不仁但我们不能不义,如果他们真的伤重了我们恐怕要受门主责罚。”
沈非开口说道:“我见他们最后一招并没有尽全力,应该问题不大,卧床躺个三五日就没事了。”
众人舒了口气,继续喝酒吃肉。
吃喝之时陶谦谦却是难得的寡言少语,她偶尔看沈非一眼,在她眼中泛着迷茫,她不知道眼前之人还是不是当初那个弱小的沈莫。
吃了一阵,花生见严威一直闷闷不乐,放下手中酒碗,同他说道:“我说小威,你今日也是了得的很,怎么一直闷闷不乐的?”
严威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下场比试我们又要输了便就高兴不起来。”
众人听他之言都是笑容顿失,手上拿着酒碗肉食也不吃用,顿时伙房之中安静非常。
沉静半晌,花生哈哈一笑提起酒碗说道:“想那么多干嘛,今日咱们胜了便是,来,喝酒!”
其他人依旧沉着脸不说话。
花生尴尬地笑了笑,自己饮了一杯。
伙房之内沉静片刻,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下一场也不是不能胜。”沈非说道。
他话一出口余人均是一怔,睁大眼睛看着他。
要是前几日他说出这样的话非得被其他人嘲笑一个时辰。但此时却是不同,他们按照他的话胜了第一场,怎么就不能胜第二场呢?
花生摇了摇头,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不成,不成,我们第二场要是还是五狗断魂术,他们肯定有所提防。”
“当然不能用五狗断魂术。”沈非说道。
严威眼中闪着精光说道:“沈师弟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陶谦谦忽闪着眼睛盯着沈非,说道:“你师父还教你了别的奇怪招式?”
沈非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花生搓着手说道:“师弟……不……沈师哥,你就说说吧,我们怎么能赢?要是下场再胜了我便认你做大哥,你让我做什么便做什么。”
沈非说道:“不至于此,我说便是。”
余人均放下手中碗筷静静听着。
沈非说道:“第一场咱们比的是技,这第二场咱们斗智。”
“斗智?”余人异口同声问道。
“如何斗智?”严威说道,余人也都面带不解等沈非详说。
沈非也不直接回答,俯身将桌面饭食酒碗略微收拾了一下腾出了一片空地,拿出几个酒碗在桌上摆着。
只见他分两侧各摆了五个酒碗。
其他人一眼便能明白,这一个酒碗便代表一个人,桌面便是演武场。
沈非指了指靠近自己的五个酒碗,说道:“这是我们。”
然后将其中一个略小的酒碗远远放到一边,说道:“这是陶师姐。”
余人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比试之时陶谦谦不与他们站在一起,而是远远站在一边。
沈非摆完之后便就拿起一旁筷子吃起菜来。
“完了?”陶谦谦问道。
沈非点了点头,说道:“这便是斗智。”
“这有什么,凭这我们能赢?”花生急道,其他人也是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嗯,就凭这便能赢。”沈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