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站了起来,说道:“我有些法子还请各位师兄指正。”
“比试之时,我们四人中最艰难的还是赵师兄,因为他需要拖住一人,下场比试之人功夫定然会比第一场高得多,所以要想拖住片刻也是凶险非常……”
“大家放心,我一定拼命拖住。”赵魁说道。
沈非见他神情坚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余下我们三人专攻对方一人,无论赵师兄如何我们一定不要分神,只有尽快解决掉一人才能让他解困。”
余人均是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如果赵魁遇急,三人分神救他虽然可以解一时之急,但不能迅速解决战斗他们必败无疑。
沈非继续说道:“严师兄身形较小,可以主攻下三路,花生功夫敦实,最适合正面出击。而我便从背后突袭,如此可保快速解决一人。”
花生一拍地面,击起一阵土灰,咳嗽两声说道:“好,就如此办。”
严威想了想,说道:“没问题。”
沈非见陶谦谦一直不说话,便道:“陶师姐意下如何?”
陶谦谦看了看他,说道:“有沈师弟在我们这场肯定会胜……”
花生不待她说完便插嘴说道:“就是,沈大哥思虑周详,肯定没有问题。”
陶谦谦其实是说以沈莫的功夫,就是几人在旁看着他也能胜了这一场。
但其他人都以为她说的是沈非计谋高超所以才一定会胜。
沈非看了看她并未多言。
几人又谈话半晌就各回各处,不提。
转眼之间便到了武考第二场比试之时。
这日却与上次有所不同,地点还是在演武场,只是这次场边聚满了人,有的人来的晚只能跳到屋顶远远观看。
场边三五一群无不是满脸期待低声议论。
对敌之人也是早早来到场中,而沈非这面只有陶谦谦一人皱着眉寒着脸站在场上。
众人的视线大都集中在她身上,只见她今日依旧是一身飘逸白衣,举止高冷散发着杀气。
这次武考监判还是胡师主和何师主,此时胡师主坐在椅上正慢悠悠喝着茶水。
过了半晌,何师主带着弟子远远而来,何师主一见胡师主心中有愧,客客气气说道:“胡师主,你那几位弟子可曾恢复,我本想前去看望只是怕落得嘲讽之嫌。”
他是真的愧疚,当日他的弟子陶谦谦一招将他们击倒,据说一直卧床不起。
胡师主倒也大量,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无妨,他们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何师主微微笑了笑,说道:“那就好。”
说完坐在了椅子上,抬眼看向场中。
胡师主看了眼陶谦谦,对何师主说道:“你这弟子最近可是大出风头,据说前两日他还在饭堂使了招踏筷而飞。说来惭愧,就连我也不能如她一般使出,真是名师出高徒呐。”
何师主也有所听说,他一直不知道陶谦谦是如何使出的,平心而论他都没那本事,但这种事也不好对外人讲。
他想这胡师主平时一直对他冷嘲热讽,今日态度却是大为改观,八成是见陶谦谦功夫了得,自然而然觉得他师父也是深藏不露,所以对自己客气非常。
何师主干咳两声,回道:“陶谦谦这个弟子虽然不怎么用功,但是资质还是不错的。”
他这话说得含糊,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胡师主说道:“你就别谦虚了,我素闻她心智愚笨,何师主能将这样一个弟子教到如此程度真是不同凡响呐。”
何师主说道:“胡师主过誉了。”
他不想在继续说陶谦谦,便指了指场上对面几人,问道:“不知今日对面之人是谁的弟子?”
胡师主抬眼看了看,说道:“哦,他们呐,他们是工院孙师主门下。这次武考孙师主可谓是孤注一掷,将他精英弟子都分到一队。”
他伸手指了指当头一个国字脸身姿挺拔之人,说道:“那是孙师主大弟子,叫作周元,得有三十好几了,这人可是个硬茬子,功夫扎实心思还周密,有他在你那弟子要胜可要费些功夫了。”
何师主上下打量周元一番,怎么看都是一表人才,心中怎么也不能相信他那一无是处的弟子陶谦谦竟能跟他对敌。
他看了看陶谦谦,见她一袭白衣散发着威严气势,心中一颤,怎么也不能将此人与陶谦谦对上号。
时辰已到,陶谦谦提剑向前走了一步,朗声说道:“时辰到了,可以开始了吧?”
说着冷言看了两位监判一眼。
这要是放在以前,单凭这一眼何师主非得罚她守一个月门不可。
但今时不同往日,何师主弟子中胜了第一场的可就这么一人,这次武考可全凭她争光了。
何师主面容随和,说道:“那个……其他人还未到,是不是再等等?”
陶谦谦收回目光,冷冷地看了对面周元他们一眼,说道:“不必,我自己可以。”
这要是其他人如此说非得引得场上人发笑不可,但自她口中说来,其他人并未发笑反而是感到阵阵阴寒。
胡师主说道:“陶师侄不必心急,你要是再以一敌五恐怕……”
他还未说完便见演武场门口晃晃荡荡走过来几人,这几个人满脸赤红眼神迷离,互相搀扶向场上走去。
当头一个大胖子大着舌头说道:“我……我们……来了,让各位……各位久等了。”
一旁一个大高个晃晃悠悠说道:“都怪你……我就说最后一坛不喝了……你非要跟沈师弟拼酒……你看……都比完了……又让陶师妹抢去了风头,咱们回去……下场可不能这样了。”
一个搀着他的小个子还算清醒,但脸上也是通红,说道:“赵师兄不要乱说,比试还没开始!”
几人便是花生、赵魁和严威。
一旁沈非眼神迷离,点了点头,说道:“严师兄说的对,比试没开始,你们看……对面那几人不是还站着呢……要是比完了,他们怎么能站着?”
花生、严威、赵魁一同向对面之人看了看,齐齐点头,深表赞同说道:“沈师弟说得在理。”
听几人胡言乱语胡师主再也忍不了了,“啪”地一声一拍茶几,怒道:“你们还有没有规矩,武考竟然还饮酒?”
花生满脸茫然地看了看赵魁,说道:“你不是说金族条例里没有这一条吗?”
赵魁挠了挠头,委屈道:“我今早看了一个时辰,确实没说武考之时不能饮酒。”
胡师主心中合计,条例里确实没这一条,谁会在武考之时饮酒?估计当初编写条例之人也觉得不可能,所以根本没提这事。
花生接着说道:“你说没有,胡师主说有,要不你再问问哪条写着?”
赵魁刚要问,胡师主干咳两声,连忙说道:“那个……时候不早了,你们赶快站好比试!”
几人摇摇晃晃站在陶谦谦身边,他们人一站住,顿时传来一股酒气,房顶上观看的人都能闻到,险些熏晕了掉下来。
陶谦谦捏着鼻子皱了皱眉,哼了一声,远远走到一边站着。
花生打了个酒嗝,冲她嘿嘿笑了笑。
周元见陶谦谦走到一边,心中一震,连忙吩咐道:“老二、老三!”说着用眼神指了指陶谦谦。
二人会意,点了点头,走到陶谦谦一边,对向而立。
周元看了看面前醉醺醺几个人,这几人要是没互相扶着非得倒下两个,再看一旁的陶谦谦,那可是威风凛凛完全不把面前二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