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以为这场会斗个半个时辰,没想到一瞬间便就结束了,有几个眨眼没看到的恨不得一头撞墙上。
屠龙刀等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场上之人大多脸带惊惧,他们没想到同样都是弟子怎么她便可以强到如此地步。
胡师主也是愣在椅上。
何师主揉了揉眼睛,他最近承受能力有所提高,比试之前便想无论陶谦谦使出什么高超功法他都能接受,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往年最末的弟子竟然一招便就胜了武考第三场!
陶谦谦脚步轻挪,一旁观看之人吓得连忙后退。轻轻扶起沈非等人,口中说道:“抱歉,伤到几位了。”
花生揉了揉屁股,哎呦几声,趁机收走银丝,说道:“我本以为这个位置观看方便,忘了这也容易受到师妹误伤了。”
胡师主慢慢缓过来神,指着陶谦谦,向何师主说道:“这……这……”
何师主见他同自己说话,连忙板了板脸,干咳几声,若无其事说道:“陶谦谦这招使得怎么拖泥带水的,竟然伤了后面的人,收放自如都办不到还瞎显摆,看我回去不责罚她。”
胡师主苦笑两声,恭敬说道:“何师兄,小弟往日对你不敬重,还请你大人大量,别跟师弟一般见识。”
何师主挺了挺肚子,“嗯”了一声,说道:“胡师主见外了。”
场上观看的人慢慢议论开来,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后来所有人都停下讨论,目光均看向两位师主,想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解释。
胡师主看向何师主。
何师主咳嗽两声,说道:“那个……赶快把那五人抬下去救治,不过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事,不过是被封了死穴而已,陶谦谦她下手还是知轻重的。”
他虽然不知道陶谦谦怎么忽然之间就会了这一招,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内力外放的,但他还是能看得出来,陶谦谦用剑鞘只是轻点几人死穴,并未下重手。
何师主扫视一圈,朗声说道:“金族弟子没有一个是不可造之才,现在看起来平凡无长,或者是愚笨之人总会有出头的一天,只有你们肯努力,肯认真修习,总有一天如她般傲立场上。”说着指了指陶谦谦。
他说的不过是一些客套话而已。
何师主又对陶谦谦说道:“你虽然这局胜了,但是莫要恃才傲物,何时都应谦虚礼让。”
陶谦谦躬身称是。
何师主说道:“下去吧。”
五人拱了拱手,拿着椅子走出场外。
他们一走,演武场中间顿时空了下来,旁边围观的人却仍不走,他们都在回味刚才那迅捷的一剑。
比试胜了便要一同喝酒,这已成了沈非等人的规矩,但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几人来到伙房之时伙房已被人挤满,都想看看这帮不凡之人是如何吃喝的。
有的人觉得他们获胜的奥秘便在这酒里,有的人觉得能跟他们同饮一杯也是一副荣幸。
沈非他们肯定不能在伙房饮酒了,好在沈非将酒菜放到了他房间里,几人便就拿着酒菜来到了后山仓房。
几人落座后并没有往次那种兴奋,仿佛他们早已习惯获胜的感觉。
花生率先说道:“今日胡师主要掌灯可是吓了我一跳。”
赵魁想到当时情景也是心有余悸,说道:“何止是你,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严威满是敬佩地看了看沈非,说道:“还是沈师弟想得周到。”
“这没什么,顺手而为。”沈非谦虚说道。
赵魁喝了几碗酒,将酒碗往桌子上重重一墩,说道:“没想到我赵魁竟然已经胜了三场武考了。”
说着摇了摇头,说道:“这要是放在之前打死我也不信。”
花生点了点头,深表赞同,也将酒碗往桌上一墩,说道:“要是放在之前,说我花生成了锻门十强。”
他啧啧两声,接着说道:“打死赵魁我都不信。”
听他们说话,感触最深的还是陶谦谦,往年武考她最轻松,上去站片刻便就下来了,根本不费什么力。
今年反倒是劳累的很,不仅练习刻苦,还饿了三四天。
往年虽轻松,但其中苦楚只要她自己知道,每次输了下场都会迎来一阵嘲笑声,门内弟子都把武考遇到她当做最幸运之事,竟有人武考前烧香拜佛祈愿第一场遇到她。
严威也在低头思索,他个子小一直是师兄弟欺负对象,但自从他胜了这些场后,没有人敢再来欺负他,很多欺负过他的师兄弟也都跟他陪不是,不是请他吃酒,就是送些礼物,在他们眼中严威已然成为一个大汉,让他们不敢轻视的巨人。
严威看了看沈非,说道:“沈师弟,下场我们怎么打法?”
他话一出口,几人都停下手上吃喝看着沈非。
沈非知道他们必有此问,拿起酒坛倒了碗酒,喝了一大碗,擦了擦嘴说道:“法子倒是有,只是……”
说着摇了摇头,又喝了碗酒。
“只是什么呀?”花生急道。
“只是你们要听吗?”沈非说道。
花生看了看赵魁,又看了看陶谦谦和严威,满脸茫然说道:“当然听了,不听你的法子我们怎么能赢?”
沈非不语,继续喝着酒,旁人都盯着他举动不说话。
喝了一会儿沈非站了起来,在空地上随意走着,走到兵刃架前,随手拿起一把废剑,端详一阵感慨道:“这是把好剑,不过因为剑身上有这么个缺口永远不能上阵杀敌,即使有人用它胜了几次,它也终究是把废剑,除非有人修补了缺口才能有所用,否则只能永远待着这里。”
几人听到他的话都默默低下了头。
沈非将剑一把扔回架子上,慢慢走回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第四场我们如此做定能取胜,我们……”
“沈师弟。”赵魁忽然说道。
“我知道你计谋多,用你的法子肯定能胜,但第四场我想凭我自己的本事试试。”
花生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你疯了,没有沈师弟的点子我们根本赢不了!”
陶谦谦撅了撅嘴,说道:“我也想自己认真比试一下,输了便就输了,已经是锻门第二了,输了也没什么。”
严威喝了口酒,说道:“第一场斗技,第二场斗智,第三场斗器,这第四场应该是斗力,看我们自己的真正功力。”
沈非点了点头,说道:“严师兄说的没错。”
花生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都疯了,如此我们怎么可能赢。”
赵魁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胜败无常,我们已经是锻门第二了,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最后一场怎么也要拼尽全力比试一下。”
花生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大家都决定了,那我花生只能陪着了。”
赵魁嘿嘿笑了笑,抬起酒碗向花生举了举。
花生则满脸沮丧陪着他喝酒。
“也许不一定会输。”沈非说道。
其余人均是笑了笑,他们知道他如此说不过是安慰大家罢了。
“距离第四场比试还有十天,我们可以趁这十天好好练习一下,即使是输也要拉他们几个垫背的。”陶谦谦说道。
花生将酒碗往桌子上一摔,说道:“师妹这话说得对,能赢便赢,不赢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赵魁一锤桌子,说道:“这便对了,习武之人当有此气概!”
几人这次虽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他们均是心中坦荡,心中生出一股勇者气概。
第四场比试定在十天后,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估计是想让最后两队好好准备。
第二天他们几人便开始了闭关修炼。
说是闭关不过是自己练自己的罢了,少了与他人闲话,每日一心练功。
沈非自然不必练了,以他的功夫十个寻常弟子也不在话下,就算不用功夫,随便卖弄点心计也可胜了一场。
他闲来无事便就四处闲逛,看看赵魁他们几人练得怎样。
这日他来到后山竹林,这片竹林茂密非常,而且土地平整少有人来,是个练功的好地方,严威便选了个竹林深处独自练功。
沈非远远看去,见严威手持长剑正一板一眼练着剑招,微微摇头。
练功夫并非所有人都一样,教功夫也讲究因材施教,不同人练不同功夫,不能让行动迟缓的人练快剑,也不能让力气小的练重剑,虽说练得久了也会有成效,但如此练法必然事倍功半。
严威便是如此,他身形比常人矮小许多,如果练寻常剑法必然难度较大成效较慢。
其实他本人聪慧非常,只是缺少练功方面的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