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到任务的李阳天暂时放下了民宿的生意。
风雪之下,山中小庙。这是一名叫做与舟的僧人现在居住的地方,远离尘世。
两位年轻男性的到来打破了小庙的寂静。
走在前头的那位年轻人为于霖啟,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外貌虽然平平无奇,但脸型颇有棱角,目光炯炯有神,头发短而乌黑,如针般根根直立着,黑色外套加黑色裤子,都是些廉价的衣服,也毫无款式可言,但干净利落的打扮还是让整体形象加分不少。另外一位叫做于霖啟,面相上比之前一位年轻一两岁,衣着混搭,不过可以看出来其价格品味都比另一个年轻人好上不少,长相也是中上之姿,嘴角时常噙着天真烂漫的笑意。
夜晚,偏房,火炉中的柴火噼啪作响,火苗卷着吊着的水壶。与舟僧人给二位友人斟上热茶,三人便围坐在火炉旁,各自说些近况。与舟自出家之后日子过得平淡安逸,每日晨钟暮鼓,故而常是听其他二人讲述。虽然是很长时间没有相见,但是大多数的生活也不过是在重复前一天而已。这些时光需要一分一秒地度过,但是以语言的方式表达出来也只是一两句罢了,三人很快便将自己近年情况交代了个清清楚楚,更不必说李阳天与于霖啟还一直工作生活在一起。
“我发现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李阳天喝了口水,发表着他的言论,“人的老友之间,我是指我们这一代,或者我们这一类人在……处理交际的时候,往往倾向于将圈子保持在一个三人或者四人的人数范围。小于这个数量,即两个人,在聊天时不免的会出现偶尔无人发言的尴尬场面多于这个人数,五个及以上,则会在圈子内再次分裂成各自的更小的圈子,场面上,复数的聊天行为则会造成另一种尴尬。”
说完李阳天给自己添了一点热水,于霖啟与与舟相视一笑,与舟继续缩着身子呡着茶水,于霖啟笑着说了一句:“继续。”
“就像我们现在这个状态,我正对着你说话,长篇大论滔滔不绝,你处于一个捧哏的位置时不时的来对我的话做出反应,而与舟就做了一个安安静静的听众,以处理我在话语间歇时眼神无处安放的问题。”
“合着我只是一个眼神方向呗?”与舟抬起头,锃光瓦亮的脑门儿闪耀着火光。
李阳天笑了一声说道:“那自然不是,只是说在这个时间段上我们各自的所处位置而已,这个位置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每个圈子里,都会有那么一个人处于一个主讲人的位置,在我们这里一般是我来担任……既然今天兴致这么好,不如我来给二位讲几个故事,以解这漫漫长夜之苦?”
“你说你的,我捧哏就是了。”
在得到于霖啟语言上的同意和与舟的眼神支持后,李阳天开始了他今天的第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