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也道:“弟妹这话说得对。两万两也够用一阵子了。反正咱们也不差这俩银子。”
段安跟他们不一样。他的老大,也就是他师兄是在他五岁的时候把他从乱葬岗捡回去的。虽然一开始也是打算给他们师父做药人。但他天生对药就没什么感觉。他师父又看出这个孩子适合练武。所以就干脆收了徒弟。但即便这样,他小时候也试过很多药。要没有他师兄护着,甚至几次及时救了他的命,他根本也活不到如今。老大对他而言是亦父亦兄的存在。老大当初抓到了那个段安,让他顶替段安身份活下去。凭着他的身手和胆识,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不用再顶着悍匪的名头东躲西藏。所以他们把以前的段安送去做了药人。他师兄护着当时的头目离开。而他则变成了现在这个段安。
老大被杀,这深仇大恨他是一定不能忘记的。即便是听了身边两个人的话,他也一样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弃报仇。之前打算弄死赵彦寻,也不过是想要用他们师门的东西一点点杀害赵锦蓉的亲戚。先从她不在意的开始,再一点点蚕食。可是这第一步他就失败了。“这分明不是银子的问题!罢了,你们自然也不会明白我的心思。你们俩是要跟我去郡城。还是留下来?”
乐氏回:“我肯定得留下来啊。我这边还有几个老主顾呢。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何况我跟着去干吗?真给你做平妻啊?你那娇滴滴的小媳妇再软,她家人也容不下我的。我还不如就留下来。就说我自觉失节不愿去跟随你享福。留下来为公婆守坟就好了。”
杨九也说:“我也不跟你回去了。我这边还有几个药人等着收,等到下一批药练好了。我再去郡城给你送过去。你那叔丈的药可是不能停的。”
段安离开之后,唐光远和商锦蓉也选择了回琉保。虽然他们也肯定要随后去郡城,但如果跟着段安前后脚,显然不太好。而且商锦蓉还要诊治赵彦寻和田老二。
田县已经将自己的二弟悄悄送去了唐宅。唐光远和商锦蓉带着赵彦寻回琉保之后,只是让赵彦寻回了一趟赵家老宅,见了他的父母,然后就直接被送去了自家的宅子。而他们夫妻俩也跟李家和张氏打了招呼之后,先去给赵彦寻治疗。
这一趟跑下来,两口子也没得消停。总算是回了自己的家,看着这个既熟悉又十几年没回来住过的宅子,商锦蓉心里也有无限的感慨。这毕竟是她和唐光远成亲的地方。在她的心里,这其实才是他们俩真正的家。
见儿子在认真的给两个人诊脉,商锦蓉退了出来。到了书房,见唐光远在写东西,她没有上前。“给王爷的信?”
放下笔墨,唐光远上前将妻子拉了过来。“不是。是写给皇上和太上皇的。段安的事情牵扯到的前尘旧事让我没办法忽视。所以必须得尽快报上去。至于后续怎么查办,这个不能等皇上的意见。过几日我先去郡城见王爷,王爷自然会有所安排。”
“如今王爷手下没有兵,总兵看起来又十分信任段安。这件事王爷插手可能不是太方便。”
“他放不方便也得插手。而且如今他也早就不管是了。世子已经接管了那些事务。那毕竟是咱们教过的孩子,他比他父亲有魄力也有能力,没有那么束手束脚,而且当初我也跟他说过,要暗中培养自己的人手。这孩子这些年来的书信之中也有跟我提过。还问我要过几个人做教头,可见是有自己的算计的。”
“一晃孩子们都大了。这几日柏延跟着忙前忙后,也比以前沉稳多了。”
“那是。他跟着咱们这么多年,不光是女婿还是徒弟。要是一点儿长进没有,我能带他出去吗?”
商锦蓉给笑了:“你呀。夸女婿也不能好好夸。都说小五总说你欺负柏延。这孩子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对小五多好啊。”
“那不是他应该的吗?做丈夫的对妻子不好,我就该抽他呢。你也别说我。你这分明就是丈母娘看女婿,你爱看我不爱看还不行么。”
“行行行!你啊,年纪越大,毛病越多。我不跟你说了,得去药房等七儿。他一会儿给他们俩诊完脉,肯定得找我商量药方。说起来,咱家七儿这么大点儿的年纪开医馆坐堂,我估计也没有多少人能信得过他。到时候肯定得受点儿打击。”
唐光远笑了:“你放心,在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在琉保,你儿子开医馆做郎中,保证人人都信的。就是这琉保的小病小灾估计没那么多。我怕儿子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