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茨叹道“是吗?这还真是让我白白期待了一场呢~说实话,我是真的希望。他们在这10年能有些进步,能变得稍微干净一些。”
他浑身都在白布里包裹,除了嘴巴在外面,这使旁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老年人仍僵硬的说道“不会的,他们…在品尝…过伊甸园…的…苹果…后,只会…流连于…它…的…美味,并…不能…意识到那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或许…有少数人…有…意识,但是…那仅仅是少数的人…的…意志,庞大思想…的…洪流会…将其击垮、摧毁。”
他的声音如同用铲子在挂铁锈,刺耳且生硬。
“是吗?你口中的少数人,是在指布洛卡特斯?不不不,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界比多数人要看的远些,不过我不得不说的是,他是一个懦夫!”
老年人褶皱的皮肤笑了笑“我…并没有…特指…谁,少数人…是指…全部人,议会的高层、高官们、贵族们、贫民们、你、我…我们常常会…因为…一时…的…错意…而凝望着深渊,我们…都是那…少数人,我们…亦都是…那普通人!”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吗?”
“是的。”
突然,布鲁茨的声音有些激动“所以我才会升起改变规则的宏愿呐!我为仇恨而活着,并非是那些一时犯了错的人,并非是那贵族、并非是裁决院里的不公。我要撕碎的是那规则,我要践踏的是那律法。正因为它们的漏洞,我的父母兄长、邻里才会丧生!”
十年前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回放,波荡的海洋、渔船、躲在泡沫箱子里唯一稍稍漏出一条隙缝、血腥味、那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怀特海那场案子是一场悲剧,也是一场开端…
裁决院的不作为对布鲁茨是一种残忍,对自己也是一种慢性自杀。
他要复仇的对象不是安步奇·崔斯特,不是那些世家帮凶,不是裁决院的各位下达命令的高层…
而是,规则啊!!
杀了安步奇·崔斯特以后还会有这样的刽子手出现,屠了那一群高层会有另外一群高层上位。
归根结底,是法典的不全面,导致安步奇·崔斯特这样的人还能够依旧逍遥法外十年之久、是规则的不谨慎,特莫斯·弗尔克林这样的杀人凶手没有被制裁。
那场在伯明翰的凶杀案是他所控制的,他控制着特莫斯·弗尔克林去将一户人家杀害。老年人传回的消息太让他失望了,他是多么希望规矩在这十年里能够整改一些。
那样,至少他的家人死的就是有价值的。
不过,事实往往是残忍的,那件案件成为了一次开端,侥幸钻空挡的开端。
这次伯明翰的事件不仅没有制裁行凶者,甚至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一个替死鬼,去圆了这场案子。
这说明什么,腐朽以深至骨髓了啊!
老年人说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更改规则?”
“感谢你与我相伴,亦感谢你能够借助于我力量。再次的辅佐我吧,黑暗女王!”
隔了一扇铁门,老年人脱下毡帽,鞠躬,同时手拿帽子从胸前划开一道弧线,帽檐轻浮。
“忠诚的…为您效劳。”
轰轰轰~
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想要将这监牢踏碎一般,零号监狱的典狱长、狱警、罪犯者从潮湿的通道涌了进来。
他们目中泛着红芒单膝跪下,右手锤在左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