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杀眼中怒意翻滚，凄厉的叫道：“你胡说！一只小小低贱卑微的蛟人，怎么配跟我比！”

南风失笑，心中痛快无比：“如今，你的生杀予夺，还不是在一个低贱卑微的蛟人手里？原本，我以为这么多年不见，你会比以前更强，所以我生怕阿朝出事情，可我实在没想到，你为了赶紧脱离妖身，成为人类，居然不惜耗费自身年华为祭祀，提升自己的蜕变进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如今的样子，应该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模样吧？”

“你胡说！你胡说！”莲杀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我本来就是这般模样，我就是这般模样……”

“是啊，你是这般模样。”南风毫不留情的揭开莲杀所有的伤疤：“可你这般的貌美，是喝了多少的人血来维持啊？你说如果被商榷看到你八十岁的老妖婆样子，他是不是会被吓死阿？哈哈哈。”

这么多年，南风从来没有这般痛快过，虽然已经再也找不回那颗跳动着的心脏，可现在，她依然能感觉到，掌握他人生杀予夺的兴奋。

莲杀大惊失色，这个秘密对她来说，是最后一块遮羞布，在自己的仇人面前，她居然坦然的如此毫无保留，在曾经被自己折磨的痛苦不堪的低贱蛟人面前，她怎么可以露出自己那样丑陋跟不堪的样子……

莲杀心中不甘，甚至有些害怕，可因为今晚上被关在柴房，她确确实实是没有喝到人血了……

意识到这一点，莲杀尖叫一声，然后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嘶哑，身上饱满嫩滑的皮肤，也瞬间枯萎，变得干瘪起来。

“想不想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南风从怀里拿出一枚精致的铜镜，丢在莲杀的面前。

只见镜子里的人，已经老的看不出本来的五官，所有的皮似乎都牵扯在一起，看起来可怕至极，宛若丑陋不堪的人皮鬼一般不堪。

“阿！！！！”莲杀抱着脑袋尖叫起来，被这个不得不承认的真相刺激到的她，已经彻底的陷入了疯癫，整个人不停的挣扎尖叫着，丝毫没有顾忌缠在脖子上的冰丝。

“疯了。”朝阳从后面走了过来，看着疯疯癫癫的莲杀，眼神中有一丝怜悯：“爱恨皆痴念，不爱不痴不妄念，终是虚妄。”

“阿朝，她们怎么办？”

朝阳转过身，冲着夜的走去，头也没回：“丢在王府的柴房吧，就算莲杀侥幸清醒过来，知道自己这副尊容被商榷见到之后，她也会再次疯癫。”

末了，朝阳的尾音在黑夜里传来：“善恶终有报，这都是莲杀自找的下场。”

以血为引，献祭自己，莲杀为了尽快脱离妖身，成为人类，已经使用了天地所不容的禁忌，所以哪怕今日她们不出手，莲杀的下场，依旧会如此。

生被视为怪物，死无法渡过忘川。

爱恨，皆痴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