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布摇晃着落在地上，雷电流动，煞是好看。

恨恨地看了看绢布，香儿捻了个诀，指尖闪过一道光，便再无一丝力气。

卫子夫一骨碌从贵妃榻上滚下，蹲在贵妃榻旁，手忙脚乱地摸着香儿。

“香儿，香儿，你没事吧？”

香儿眨眨眼，道：“恐怕你近几个月都不能出门了。”

卫子夫一愣，随后脸色一白，既而满面怒气，腾地一下站起来，道：“我就知道这个祭司是跟皇后一伙的，给的这破布烂布就是想害死咱们！我找他算账去！”

“别去！”香儿抬手扯着卫子夫衣角，“这绢布是至阳之物，于普通人是极好的东西，你去理论师出无名——再者，他给我这绢布，定是已经看出了些什么。若他是试探，你这一去便是打草惊蛇。若他真知有我在你身体里，你去了就是真真儿落实了。”

察觉到卫子夫听进了话打消了去找祭司理论的念头，香儿手上力气微松，手顺着衣角重新落在榻上。

喘了几口气，香儿继续道：“日后见到祭司能避则避，避不得了也不能起了冲突。”

卫子夫垂头，半晌才又重新蹲在贵妃榻旁，掏出帕子擦着香儿额上的汗：“香儿，你需要什么药，我让他们去拿。”

“雷电非草药可医，只能静养。”

掌灯十分，刘彻来了碧朗轩。正坐在贵妃榻旁给熟睡的香儿擦汗的卫子夫骇了一跳，直接从地上弹起，忘了行礼，直接问刘彻道：“皇上怎么突然就来了，也不差人通传一声。”

刘彻狐疑地看了眼卫子夫，一面接过宫女递过的湿帕净手一面道：“我来你这里何时用人通传过？倒是你，天气还良，你怎么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卫子夫看了看刘彻，又看了看贵妃榻，再看了看刘彻，“我......臣妾是看贵妃榻上的白虎皮好像有些脏，看得入神就不知不觉坐在地上了。”

“哦？”刘彻看了看贵妃榻上的白虎皮，好笑道，“脏了就让下人去洗，也用得上你如此看？春陀——”

刘彻对外喊：“将贵妃榻上的白虎皮抱去洗干净，黑一点扣你一个月例钱！”

“不用了！”卫子夫忙制止刘彻，“春陀公公哪能做这种低贱的活计，明天，明早，明早我就让人抱去洗，更深露重的总要让下人们清闲清闲。”

刘彻一愣，道：“也好。”

卫子夫提到喉咙的心这才放下。可刘彻下一句话又让她的心重新提起。

“好些日子没吃你做的粥了，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