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巳时许,龙勇找到龙云,让他跟六当家一块去路上活动活动。龙云明白大师兄的意思,山匪去路上活动还能干什么事。照理说,他做了这黑虎寨的二当家,就该干些“正常”的营生,但龙云从心里抵触这样做。
“大师兄,难道我们非这样不可吗?”,龙云情绪低落道。
“龙云,你去了只用做做样子,有什么让六当家出手即可。”,龙勇解释道。
“大师兄,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了报仇,真的要沦落到和山匪一样,拦路抢劫吗?”,龙云道。他虽然已经跟大师兄定下了计划,也成了黑虎寨的二当家,但从心里对作为山匪要做的事不齿。
龙勇叹息一声,脸上带着无奈道:“龙云,没有一个人生来愿意做打家劫舍的营生,我们走这一步也是无奈之举。我也曾问自己,究竟要不要继续留在这黑虎寨做世人所不齿的事情。做这些事情与师父所教导的侠义背道而驰,但是如果不这样,我们就无处安身立足,连生存都会成为问题,还怎么为师父报仇呢!”
“大师兄,你跟我一起投奔骅山派好不好?”,龙云试探道。
龙勇笑了笑,道:“龙云,我想你是了解我的,今生除了我们天龙山庄,我是不会投奔任何门派的。我不想再寄人篱下,尝遍人间冷暖,只有师父真正把我当成家人一样对待。”
“大师兄,去投奔骅山派,总好过我们在此处干这些自己都不齿的勾当。”,龙云劝道。
“龙云,你不要再说了,我绝对不会做背叛师父,背叛天龙山庄的事情。”,龙勇的话带着激动,语气无比坚决。
龙云沉默了片刻,道:“大师兄,投奔骅山派也是迫于形势,不愿再与山匪为伍。这怎么能叫背叛呢?”
“这对我来说就是背叛。”
“如果说这是背叛,那我先前与十几个师兄弟投奔骅山派也是对父亲和天龙山庄的背叛了?”,龙云问道,这句话他既是问龙勇也是问自己。
“龙云,你们投奔骅山派是没得选择,而我有选择。”,龙勇道。
“大师兄……”
“好了龙云,你不要再说了,如果你仍然觉得留在这里委屈了自己的心愿,那我也不会拦着你,你可以重新回到骅山派的门下。无论你做如何的选择,都是我的兄弟,我们都要共同为师父报仇,找到师母。”,龙勇道。
“大师兄,既然你不会随我去投奔骅山派,我就也不会再回去了。我没有忘记我们的计划,报仇寻母,这是我首先要做的事。”,看到大师兄决绝地不肯投奔任何门派,龙云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寄人篱下不是长久之计,他得像大师兄一样,闯出自己的生存之路,自己做自己的主。
两人沉默了一阵,龙勇望着龙云道:“龙云,我知道不想做主山寨是不想去做有违侠义和良知的事情。我同样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在成为黑虎寨大当家的第八日,我给山寨定下了三条规矩。”
“哦,是哪三条规矩,我先前听几个当家提到过山寨的规矩。”,龙云好奇道。
“第一条是只劫财,不能重伤人或杀人;第二条是财物价值十两以下不劫;第三条是不能全劫。”,龙勇道。
“有这三条规矩的约束恐怕黑虎寨的日子会不好过起来了吧!”,龙云猜测道。
“一开始山寨上下有很多人不理解,担心这样下去山寨得勒紧腰带过日子了。但一个月内,我们劫掠了一个富商和两个本地为富不仁的大户,有了不少的进账,他们便觉得我定的规矩有道理了。”,龙勇淡淡道。
“这是要改变山寨众人的习性,逼着他们干大的。”,龙云顺着龙勇的话道。
“对,要么不开张,要么开张吃三年。我要引导山寨上下,让他们为我所用。”,龙勇意气风发道。
听了大师兄的这番话,龙云的心里有了一丝安慰。这个折中的办法也实在是无奈之举,要自强的生存下去,眼下也只有寄身黑虎寨,做些不光彩的事情,积攒报仇寻母所需的财力。
龙云忽然想起了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就是天龙山庄,只是那里还有兵士把守,陈斌全母子还住在里面。不过宁广禄已死,情势一定会有所转变。他决定去趟天龙城,打探一下天龙山庄的情况,也许可以顺便拜访一下哪个土豪劣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