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认真的看向了黄立极。
同时记下了方震孺这个名字。
朝庭大臣的资料,魏忠贤没死之前,他虽然不敢太过刻意调查,却还是搜集了一些资料。
目的吗,自然是为了弄清楚,究竟有哪些人,是铁杆的魏党。
黄立极身为当朝首辅,自然不可能逃脱掉他的视线。
所以,他很清楚,在他登基称帝这件事情,黄立极的确有一定的功劳。
不过,保方震孺这件事情,他不知道。
但是现在看他的样子,方震孺好像还是挺不错的好官,否则的话,他干吗要保!
得罪那时的魏忠贤,莫非真的好玩不成!
朱由检想着,皱起了眉头:“可是,据朕所知,你在当上首辅以后,每有票拟提起魏忠贤之时,却只阿谀奉承,每每具名,连其名字都不敢书写,只是上书:朕与厂臣。这难道不是罪?”
黄立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时事如此,若非如此,臣又安能活到现在。”
黄立极说完,认真的看向了朱由检,开口道:“若无臣,恐朝政更乱。”
朱由检看着黄立极的眼睛,从内心来说,他倾向于相信黄立极的话,但是,却还是没有办法相信,他会是一个忠诚为国的好官。
当然,如果他不是内阁首辅的话,那么留着他倒也没事。
可是,内阁首辅!
必须得换人,朱由检想着,看向了黄立极,面无表情道:“那么熊廷弼呢?”
朱由检说着,右眉一扬:“你千万不要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熊廷弼三个字,黄立极沉默了下来。
天启五年的时候,他以“夜半片纸了当之”一语促使魏忠贤于半夜诬杀了熊廷弼。
可是,那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得魏忠贤的信任。
毕竟,那时候的熊廷弼,早已经跟魏忠贤闹的势同水火。
黄立极也不觉的,性子很直的他,在朝庭的掣肘之下,他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既如此,倒不如借他人头一用,不但能够讨好魏忠贤,而且也还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提拨一些更加圆滑的将领,从而使局势不在糜烂。
但是,这个借口能够说出来?
说出来的话,皇帝又会信吗?
黄立极想着,叹了一口气,跪地道:“臣不知道皇上,会在两年后继位。”
这话说得颇为蹊跷,奇怪的是,朱由检竟然听懂了。
认真的看向了黄立极一眼,开口道:“你还有什么想要交待的吗?”
黄立极双手伏地,磕了一个头以后,抬头看向了朱由检:“在没有找到更好的人选以前,袁崇焕可用。”
朱由检明白了黄立极的意思,论阿谀奉承,袁崇焕这小子,做过的事情,并不比他黄立极少上多少,最起码在辽地打胜仗的时候,他都没有忘记把功劳推到魏阉的身上。
甚至于,还在积极的在那边给魏忠贤建生祠。
想到这里,朱由检就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