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郡,圣都北面门户。
正月十二这天,年味浓重的永安郡,迎来了一队风尘仆仆却显得格外神秘的人马。
这支不知是官还是商的队伍看起来奇怪极了,他们在永安停下,没进驿馆也没进客栈,直接进了永安太守府。
更奇怪的是,永安太守府前前后后忽然间多了许多甲士。永安太守府团得如铁桶般森严。
永安百姓不明所以,从北边来的客商兴高采烈地当了知情者,“我知道!那是新北郡王的人,他们是来献神鹿的!”
“神鹿?”
永安郡上下顿时议论纷纷,都对这新北所献的神鹿好奇极了。
很多人好奇神鹿,也有不少人好奇这献神鹿的新北郡王。
这新北郡王别看只是个郡王,可谁不知道他是正儿八经的皇子。他是圣皇陛下所出的二殿下,是皇后的长子。
不少人嘀咕:
这次这位献神鹿,只怕是听到了圣都里传的某些风声,所以才给陛下献神鹿的。
只怕,这位是冲着太子之位来的。
某些家族的掌权者心思起伏,转瞬的功夫,就已经勾勒出了纪庚远一副野心家的面貌。
消息传回了圣都,被震动的人不少。
“乐公公,你不是说了万无一失吗?这就是你给本王承诺的万无一失?”
宫廷深深,巷子长长,枯叶沙沙,寒风凉凉。明明华丽的宫廷院落,夜里却显得鬼影森森。
苍白冰冷的宫墙之中,倒影着两道竹竿般瘦长的影子。一个趾高气扬,一人卑躬屈膝。
“兴王殿下,其实上次的事情也怪不得老奴。谁能想到新北的那位居然踩了狗屎运,居然能发现神鹿,还让他们提前出了新北。”
乐承谄笑道:“怪只怪这新北实在太过闭塞,这才让老奴派去的人扑了个空。”
“那派去截杀的人呢?怎么回事?派去一批损了一批,现在他们都到圣都门口了!”
四皇子兴王满脸不高兴,“办事不利就说办事不利,休找借口!”
“是是是,是老奴办事不利,”乐承卑躬屈膝,笑得比青楼里的龟公还谄媚,可话里从藏着钉子,他谄笑,“可惜了,建川王爷去了圣灵山闭关,要不然殿下早就没这烦恼了。”
“哼!”
灵修是路边的野草吗?
说请就请?
兴王一甩着袖子,一脸不愉。
只是他也没有继续找乐公公的麻烦,毕竟这乐承是武灵圣皇最倚重的大太监。如今他已出宫建府,宫里的许多事情,还得仰仗这狗东西。
被兴王背地里叫做狗东西的乐承脸上却笑开了菊花,“殿下,如今那位所献的神鹿已经进了永安太守府。这永安太守和康邺又是连襟关系,怕止怕,这次咱们可不好继续派人截杀。”
乐承叹了一口气,看着兴王的眼神充满了担忧,“若是让新北的那位成功献了神鹿,只怕陛下一高兴,就复了他腾王的位子。到时候殿下若再想有所作为……只怕难了。”
“神鹿?嗤。”四皇子兴王阴冷地嗤笑,“上次他运气好,不代表他次次都有好运气,这一次……本王就让他有来无回!”
纪庚远在永安城外和队伍汇合。
然后进了永安太守府。
乖巧候旨。
武灵圣皇早就收到了纪庚远关于献神鹿的奏折了。
初收之时,武灵圣皇很不高兴。
什么神鹿。
不过就是这小子弄出来的一个想回京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