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日,天朝大军和离未国军队在边关展开了一场恶战,双方死伤惨重,血流成河,边关虽然还在离未国手中,但离未闯却深受重伤,陷入了昏迷。
此番,王室派了太子殿下前来求助,一为求得救治离未闯的丹药,二为求得助力,共御强敌。
一帮宗师聚集在沈山河的住处,商讨应对之策。
丹药的事很简单,江浩义不容辞,在询问了离未闯的伤势之后,立刻给出了数枚水灵丹和一枚清冽丹,坛子大喜过望,带着丹药匆匆离开了。
至于共御强敌,实话说,大家的心思各不相同。
有人认为唇亡齿寒,帮别人就是帮自己,有人觉得还需要观望,还有人觉得应该继续休养,不要介入国与国之间的纷争。
江浩有些心烦意乱,一方面因为痛失了难得的感悟机会,另一方面,他觉得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讨论,出手就是了,否则如何对得起王室的种种优待。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割裂,这让他明白,即便是一起造反一起死战过的宗师们,也并非铁板一块。
沈阁老一直没表态,好一阵子才开口问道:“江浩,你怎么说?”
江浩极力控制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自从我们来到离未国,王室既给出了种种优待,也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可谓敬重有加。而我们,虽然帮他们夺取了边关,但那是因为我们首先给他们带来了灾祸。现在边关事急,一旦离未国失守,我敢保证,之前数百年固有的平衡必然被打破,天朝大军很快就会长驱而入,持续西侵,到时候,我玲珑山还有观望和休养的机会吗?”
溪玉斌立刻红了脸,他是力主观望的,因为他实在太在乎聚灵洞内的那些宝贝了。
他试探着问道:“那聚灵洞怎办?万一有人偷袭呢?”
“简单。所有东西搬入聚灵钟内,由沈阁老随身携带。”江浩立刻回道。
廖贤重是主张休养的,他小声说道:“我们总不能全去吧?难道不留人值守?”
沈阁老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其实,我们的主要问题不是战与不战,而是身份的变换和认同。我们久居天朝,又身在官办门派,有意无意之间,我们是看不起魔域的,即使现在到了这里,我们依然觉得自己地位超然,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样的超然是怎么来的?”
沈阁老环顾四周,重重说道:“是江浩凭一人之力挣来的!和我们大多数人没有太大关系!”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垂首不语。
沈阁老缓了缓语气,继续说道:“诸位,我们造反了,是天朝的反贼,此刻身在离未国,我们如果不是臣民,那就是流民,而绝不是什么尊贵的客人,更不是可以和王室平起平坐的高人。不要因为人家来求助,就觉得可以拒绝,如果人家是来下令呢?”
于东离也是主战的,郑重接话道:“聚灵洞封闭,只留下水迷蒙弟子和眷属继续督造房舍,其余人都拉出去吧,修行就是一路逆行,不能逃避也不能观望。”
次日一早,玲珑山诸人就赶到了边关。
几个宗师首先探望了大将军离未闯,她依然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脸上带着面具,半卧在一张软榻上,气息有些虚弱。
江浩忙问道:“丹药服下了吗?”
离未闯用了女子声音婉转说道:“已经服下了,还要谢过浩然王,如果不是你的丹药,我现在恐怕还命悬一线。”
沈山河沉声道:“大将军,能把你伤成这样,对方动用了什么手段?”
“战阵,一个十分诡异的战阵,好像是专门对付气血修士的,只要一陷入阵中,就浑身发冷,气血凝滞,内力消减大半。”
众人顿时明白了,怪不得王室向玲珑山求助,因为玲珑山修行水系功法,很有可能不被战阵所困。
江浩皱眉想了想,沉声道:“你详细说说战阵的情况。”
离未闯奋力挣扎着坐起来,飞快的扯掉了脸上的面具,满怀期待问道:“浩然王听说过类似的战阵吗?”
江浩模棱两可说道:“我先听听。”
“好!”离未闯从枕下摸出一张纸,飞快说道:“这是我刚刚绘制的阵图,对方一开始只是寻常阵列,一旦两兵交接,对方立刻十人一组围成圆形,每人手中举着一个明晃晃蒲扇一样的东西对着我们,随后就有寒气四下弥漫,我们的人陷入阵中,很快就折损大半。”
“明晃晃的蒲扇一样的东西?”江浩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我抢了一把回来。”离未闯再次从枕下摸出一个东西。
江浩一眼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惊慌说道:“你好像上当了。”
说完劈手抢过那物,飞快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