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两声枪响不约而同的爆发了起来。
“晚晚,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夹在在枪声之中,有着老于头不尽的期许,他用撕心裂肺的声音对着知行大声的喊着。
晚晚,你要找到一个好的继承人,然后把神偷的技能一直传下去啊。
师父,你被这个包袱牵连了一辈子,现在又这样把包袱丢给了我吗?
师父,虽然你利用了我的身份,去伤害你的敌人,可是,我却不怪你,你和师母都太苦了。现在终于可以团圆了。
“哈哈!”一切仿佛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知行,你也终于为你的父母报了仇了。知行仰头不禁长笑了两声。
“市长,市长。”
听到了这意外的枪声,林市长带来的保镖纷纷扑到了林市长的身旁,拦住了刚刚要倒下的他。
另外,有几个保镖已经看向了知行,市长死了,这个老头也死了,他们总要找一个替罪羊吧?不然市长死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能担得如此责任?
知行似乎没有意识到这边的威胁,且不说他们是否打算要她顶罪,即使只是想要她做个笔录,光是她这个身份,进了警局再出来就是个问题。
“跟我走。”许是听到了枪声终于赶了过来,杜彘突然间已经大步出现在了知行的眼前,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
“不!师父。”知行果决的看向了躺在地上的老于头,她不能把师父就扔在这里。
“他们会处理,你先跟我走。”杜彘说着,不顾知行的拒绝,硬是拽着她转身。
知行此时的精神早已经崩溃了,实在是没有想到,两个生命就这样离开在了她的眼前。她只想拼命的挣脱,她只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知行挣扎着的手,拼命的甩在杜彘的身上,脸上,只是一心想要挣脱束缚。
看着情况有些来不及,杜彘示意自己的属下迎上前去,有了这样一层保护,那些保镖顿时都不敢在轻举妄动。而杜彘,弯腰就抱起来了知行,然后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在众人的注目中,杜彘一步步抱着知行,走向了停在路边的车。他把知行放到了后面的车座子上,然后启动了车。
车一直到了南直路信恒现代城的豪园的小区里面停了下来,杜彘先下了车,然后绕到了另一面,打开了知行的车门,然后,从后面抱出了一直躺在后座身体有些僵硬的知行,抱着她一步步走进了电梯。
电梯里,静的有些恐人,躺在杜彘怀里知行侧头看了一眼他,她知道,从杜彘刚刚出现了带她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杜彘已经知道暗就是她了。不然,他就不会那么急迫的把暗带离当时的现场了。
师父和林市长的反应都太过突然了,她没有想到,他们二人就以那种近乎于自杀的方式,解脱了自己。
知行不敢闭上眼睛,因为,她只要一闭上的话,就会感觉自己的眼前都是那些血色。
是啊,她只是一个偷,而不是杀手,也不是特工,所以,看到了死人,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倒在了自己的身边,她的心里一时间真的很难以接受。
师父,这些年来陪在她身边,教会了她本领,是她除了暖暖之外,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师父竟然也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以后,在那个小市场里,再也不会有那个卖馄饨面的老于头了。
师父,黄泉路上,你会不会怪我?
要不是我没有易容就去找你了,要不是我盗取了敌人的带着摄像头的车去偷东西,要不是我这么笨,心不够狠没有直接杀了林市长,是不是,是不是你就不会死了?
知行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杜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知道那个老头是知行的师父,看起来对她很重要的样子,所以,他猜想,知行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知行躺在杜彘的怀里,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杜彘把她放在了卧室的床上,脱下了鞋子,然后给她盖好一层被子之后离开,知行也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种感觉好悲伤,一个一只以来照顾自己师父突然离开,知行觉得自己的生命说恢复到了那种空白,无依无靠,漫无目的。不,她现在还有一个亲人,就是暖暖。她要回去见暖暖。想着,知行突然先开了被子,然后从床上坐了起身。
杜彘正好这个时候,端着一个水杯,朝卧室走来。看到知行从床上坐了起来,便赶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要走了。”知行抬眼看了一下杜彘,然后弯腰从地上拿起了鞋子,开始穿了起来。
啪,杜彘把水杯用力的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然后走到了知行的身边,抢下了她手中的鞋子,对她大声喝道:“你说来就来,你说走就走,你把这里当成旅店啊?”
“我……”一句话把知行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其实,她是想说,不是她自己愿意来的。可是,看杜彘已经这么生气了,她又把话吞了回去。有些事情得过且过就好,她最怕谁叫真起来。就像是现在,看着杜彘这样认真的看着她,她真的是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杜彘大概也觉得自己的的口气有些僵硬,便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开口说道:“你什么你,身体不舒服就应该休息,这里是你的家,你什么都不用考虑,有我在,你就一定安全。把你的脚伸给我,我给你揉揉脚脖子吧。”
“你,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知行一愣,杜彘的态度变化似乎有些太大了吧?
“我早就知道恨言会易容术,所以她的徒弟也应该会。”杜彘看了一眼知行依然一身男人的面容和衣服,一副早已经了然的样子。然后,伸手抓过了知行的脚脖子,从柜子上拿下了自己刚刚端着的水杯,倒了几滴酒在自己的手心,给知行揉搓了起来。
“啊……”知行被杜彘揉搓的有些疼,禁不住低喊了出声。随着酒气渐渐散发了出来,知行这才知道,原来刚刚杜彘就是出去给她拿药酒的,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忘记她的脚踝受伤的事情,她自己都忘了。
“要是不让你疼一次,你就总是会这么不小心。我就纳闷了,我从二楼跳下来都没事,你怎么从二楼跳下来怎么会这样?你不会跳绳索吗?”杜彘给知行搓着脚踝,有些不忍,又有些责怪。
“我是从楼梯上踩空的。”知行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冷声对杜彘解释道。
杜彘想要劝阻知行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可是,却发现他没有说话的立场,所以千言万语,只成了这五个字,“以后要小心。”
自从他知道知行是暗之后,心里面对她的担心就一直在增加。一个女人,何苦要自己那么累,每天奔波在生死边缘呢?杜彘真的担心自己哪一天会永远的失去知行。
“恨言是我的师母,她三十多年前被捕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像她那么骄傲的人,一旦会发现了身份,就只有死路一条。”知行缓缓的开口说道,在说恨言的同时,也在表明自己的心迹,也许,在她们的生命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小心的字眼。为了一个既定目标,即使知道前面有再多的险阻,她也会去努力。
“你也是吗?”杜彘一句话就听出了知行想要对他表达的意思,她是想说,她和恨言一样的骄傲,甚至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想要告诉他,如果她被捕了,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那条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