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修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木头棒子:“别到时候染了风寒拖累了大家!”
我纳闷楚牧修要赔不是就不能稍微委婉那么一点点,弄得好像是我冲着他吼了一通。
“我说你这人这么这样啊,你还给我,你还给我!”我觉得楚牧修总是这样不讲理,我怎么跳起都抢不到我的木头棒子。
“阿烛你还是去烤火吧别真的着凉,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帐子了,有熠王殿下帮着我就好了,况且账顶太高你够不着。”陆槐也许是看着我跳起来太累,又或许是觉得我在哪挡了地方。
“那,陆槐我先走了啊!”我有些不情愿只跟陆槐打了招呼就跑去烤火了。
“哎,殿下跟你说什么了?”我还没坐下来千澈就问我。
我在楚牧修那里还窝着火,千澈又巴巴地问我:“叫我来烤火,还说叫我别染了风寒拖累大家,你说我要是真的染了风寒又不用他照顾我,关他什么事啊!”
“呵呵呵呵……”
我不解,用衣袖上剩下的水甩在千澈脸上,“你笑什么啊?”
千澈一边擦脸还一边笑:“我看八成是我家殿下把醋坛子给打翻了!”
我凑过去:“醋坛子,你是说你家殿下吃醋了,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那倒没有!”
我泄了一口气把脑袋缩回来:“我就知道他那根木头说不出什么好话!”
“就是,你有空啊真应该教教你家主子为人处世的道理!”无论在哪里墨儿总是帮我。
“要教也是太傅教,哪轮得上我啊,再说了我家殿下怎么不懂为人处世了,他做什么都是是非分明。”千澈又拍拍我,“虽然我不知道我家殿下是不是也中意你,但是我敢保证他绝对不讨厌你!”
我撇了千澈一眼,不讨厌我?要是不讨厌我怎么为了块玉佩就使命吼我,要是不讨厌我怎么到现在都跟我赔不是,要是不讨厌我怎么一天都不和我说句好话……
早上我们打了很多水,傍晚的时候我们去寨子里借了好几个大锅,准备生火做饭。
“这火怎么老是生不起来啊,这就奇怪了!”陆槐冲着火炤口使劲吹气,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怎么,威风凛凛的陆将军被这小小的火给难住了?”我把手抽在身后轻轻地走过来。
“让你见笑了,平日里我舞刀弄枪的,像这样的细活当真是干不起来!”陆槐脾气很好,我同他开什么玩笑他都不会生气。
我蹲下去:“我来我来,你教我搭帐子我教你生火!”
我把火炤里的柴火都扒了出来,里面还冒着白烟:“这老话说啊人需中心火需空心,你把这些柴火都堆得严严实实的空气不流通又怎么会燃起来呢,要这样架空了再放柴火!”
我一下子就把火生起来了:“你看像这样火不就生起来了嘛,多简单一件事!”
我教陆槐如何生火,他倒好总是瞧我。
“喂,你老看我干什么,我叫你看火呢!”我差点用火把在他面前晃悠才将他叫回来。
我用衣袖擦了好几下脸:“你魔怔了还是我脸上有东西啊!”
“没有没有,是陆槐失礼!”陆槐急急忙忙地跟我赔不是。
我觉得是陆槐太拘束了,于是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失礼,若说看一眼就是失礼的话,那我看了你那么多眼岂不是要被拉去杀头啊!”
陆槐终于不像刚才那么紧绷绷的:“阿烛你真会说笑,大家闺秀我倒是见过不少,像你这样直率有趣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对了,你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还会生火啊?”
“哎,我可不是那些娇娇弱弱的病小姐,从小我阿爹就没怎么管我,我野惯了,不喜欢那样条条框框的规矩,倒不如像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活得畅快。我跟你说啊,我不会女红不会梳妆打扮,但是我会翻墙,会骑马。我那个时候在我家生火,然后把后厨给点着了,是楚牧修哦不是,是我阿爹把我救出来的……”
“真的啊,你的日子真的和你这个人一样有趣!”
“是吧,我再跟你说啊,小时候我阿爹不让我出去玩,然后我就……”
“哈哈哈哈……”
那天我和陆槐从傍晚聊到了天黑,我和他讲了很多我以前的事,他也跟我讲了很多他以前的事。我觉得陆槐和我一样有趣,和他聊天真的很解烦,但是不得不说我童年的经历的确比陆槐的更加惊险更好玩些。
一下子几锅饭就做好了,我和墨儿往各家各户都送了一大碗。几个老奶奶热泪盈眶地抓着我和墨儿的手跟我们道谢,她说他们吃了大半年地瓜花生已经好久没吃过白米饭了。我跟老奶奶说我们还有很多粮食,明天会再给他们送几袋,老奶奶越发哭得更大声,弄得我心里也酸酸的。
给各家各户都送完了,我们都坐在一起,最后一锅白米饭是留给我们自己人吃的。我看见陆槐还在那里忙着没过来,于是拿着碗盛了一碗满满当当的饭拿去给陆槐。
我把饭递给陆槐:“第一碗饭当然要给最辛苦的人了!”
“哦,谢谢啊!”陆槐接过我的碗。
送完饭我就跑回来:“哎呀我回来了,咋们吃饭吧,跑了一天累死我了!”
“你哪是跑了一天哪,明明是跟陆将军聊了一天!”墨儿朝我翻白眼。
“我要是不教陆槐生火你哪有白米饭吃!”
“怦!”楚牧修把碗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然后起身走了。
“哎殿下你不吃了!”千澈在后面叫了几声楚牧修。
“你家殿下怎么了?”墨儿问千澈。
“谁知道啊这两天不知道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的……”
天黑了,楚牧修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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