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达的声音惊醒了两个人。

聂永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常，他没有再去拿那张报告，而是伸手拉起俞嘉然。

俞嘉然强作镇定的站起身，聂永言帮他拍掉身上的土，整平衣服。

“我来的时候李蓉就出事了。”聂永言解释道，“这是在李蓉床头上发现的。”

俞嘉然只是点了点头，对聂永言还是有所防备。

“你要进去看也可以，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聂永言还是担心，俞嘉然会向上一次一样受到惊吓。

“那你报警了吗？”俞嘉然边说，边偷偷按了报警电话。

“还没。”聂永言刚刚本是要报警的，但是被聂之文递过来的文件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间觉得这事荒唐，全然忘了报警的事情。

他怎么可能住过精神病院，他都没有接受过心理治疗。

可是眼前那些东西真实的不像是作假的，再加上这些日子来的经历，他真的觉得，只有自己精神分裂才解释的通。

俞嘉然将信将疑的往屋子里探了一下头，聂之文已经趁着刚刚他们在逃生通道的时候坐电梯下了楼，屋内仅剩下聂永言和俞嘉然两人。

俞嘉然趁着聂永言失神的时候向前一步拉开被子，李蓉睁大的双眼涌出血痕，嘴角和鼻孔的血还混着热粥残渣，耳朵溢出的血早已经染满了他提起来的被子。

李蓉僵直的手蜷缩的伸展在半空中，像是在跟俞嘉然打招呼。

俞嘉然再也忍不住，扶着墙连滚带爬的跌走出公寓，抱着电梯口旁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楼下，聂之文借着买早点的间隙，问了摊主今早的粥卖的怎么样。

店主说早上买豆浆的比较多，粥早上就卖出去两份。

聂之文笑着说那她就要份紫米粥吧，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跟她买一样的。

店主看聂之文这样子，以为她是相信命运的恋爱脑，她这个年纪看这群孩子谈恋爱，今天在一起明天就散，根本就不是过日子的料，但这么干净漂亮的姑娘，她也愿意多说几句，她无意间搭了一句，说是今早也就卖出去了三份紫米粥，还有一个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着白净的很，下回早来点，可以给她介绍对象。

聂之文高兴地谢过，说是自己刚搬来的，也不知道对方是这附近的上班族还是也住这片。

店主抬头看了聂之文一眼，遇到一个这么爱说还真心想找对象的姑娘的也不容易，她也趁着不忙仔细想了想，说道：“我刚出摊他就来了，应该是住户，这才几点，上班的怎样也要到了八点之后了。”

“那大姐姐您是几点出摊的？”聂之文接过摊好的鸡蛋饼问道。

店主被这个称谓着实甜了一下，有人叫她阿姨，有人叫大姐，还没人叫她一声大姐姐，虽然这称呼听上去刻意，但是聂之文就是叫的很真诚，笑的也让人看着舒服，店主心里竟也不觉得违和了，很高兴的告诉她：“现在天亮的早，四点半就要过来了，收拾收拾五点就出摊了。”

“姐姐您真辛苦。”聂之文付过钱，跟店主道谢离开。

她拨通了聂永言的电话，正要跟他说明情况，就看到聂永言和俞嘉然从公寓里走了出来，聂永言遥遥的看到了她。

那样子看上去很焦急，他们身后还跟着民警。

聂之文挂断电话走向他们，他看到聂永言对她摇了摇头，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沈金楼。

“怎么回事？那大律师又怎么了？你没事吧？”沈金楼问道。

“他好像被抓了。”聂之文大致判断道，“应该是协助调查，李蓉死了，死在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