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云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了唐天逸一眼,说道:“唐兄弟,多亏你内力深厚,还能支撑到现在,一般人早就气绝身亡了,我已经用了最好的固本培元的药,半月之内最好不要走动,好好休息,熬过半月,应该没有事情了!”
唐天逸抱拳一揖道:“多谢王大哥,我们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不,我们从未见过……”王牧云结结巴巴地说,又一指叫云莲的姑娘道:“这位是我的师妹,我们同是百草圣手的徒弟!从小一起生活在塞外青龙山,这是我们第一次踏足中原!”
“说来也巧,我也算是百草圣手的半个徒弟,我读过他老人家写的《百毒神方》,心中钦慕至极,希望有一天可以去青龙山当面请教!”
王牧云闻言,神色大变,更加结巴地说道:“好,好,欢迎……欢迎你来!”
唐琦芳不理解王牧云为什么突然结巴起来,问道:“听说王大夫这次来中原是为阳明先生看病的?不知道他的病情如何?”
王牧云嘴巴突然又利索起来,道:“是的,师父一直敬仰阳明先生,当得知先生被朝中的阉党刘公公迫害得东躲西藏,又身染肺病时,便命弟子和云莲师妹前来中原专程为先生治病。先生已经服用我师父精心研制的丹药,已经好了很多!”
唐琦芳赞叹道:“阿弥陀佛,阳明先生和我家宝儿能碰到二位高徒,真是他们的造化啊,也是我佛慈悲,暗中庇佑!”
唐天逸道:“娘亲,忘了告诉你,我现在的名字叫‘天逸’,是当年少林玄慈大师取的,你说好不好?”
唐琦芳道:“很好的名字啊,以后我就叫你逸儿吧,对了,玄慈大师也是我敬重的一位大师,不知道他还在世吗?”
听此一问,唐天逸心内一阵酸楚,道:“玄慈大师已经圆寂了,而且是被人杀害的——”
“啊——怎么回事,快说说那天你被玄慈大师救了后发生了什么?”唐琦芳惊讶地瞪大眼睛,急切问道。
唐天逸便把他这十年来的离奇经历,能想到的都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来,听得屋内三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就像攀登黄山一般,时而往上走魏巍悬崖,时而又要向下走斜坡路,更惊险的时候如同登云中栈道。
唐天逸说到在天山曾经救过一位公主,后来却想不起来下文,只得跳过,听得云莲姑娘神色凄然,连连摇头。
后来说到和朱厚照结为兄弟时,王牧云忽然一拍桌子,道:“看来阳明先生要靠唐大哥来解救了!”长长一揖,拜倒在地,“阳明先生是大明的股肱之臣,如今被刘公公派人追杀,恳请唐大哥以天下苍生为念,援手相助,先生方可转危为安!”
唐琦芳一把扶起王牧云道:“这事好办,无须行此大礼,逸儿,为娘可告诉你,阳明先生的安全就交付于你,他万一又个什么闪失,你就别回来见娘了!”
“娘,看你说的,孩儿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唐天逸嘴里嘟噜着,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和娘斗嘴的时候。
唐天逸又说了少林寺大战神鹰教,玄慈大师之死令三人伤悲不已。
又说到宁王残害武林,毁掉梅鹤山庄一事,气得唐琦芳银牙碎咬,狠狠地说道:“这个奸贼,我若见到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三人正谈着过往,只听见沈梅音在软塌上低沉地唤道:“水,水……给我水喝……”
“啊,她醒过来了,快给她点水喝!”唐琦芳说道。
“让我来吧!”云莲姑娘急忙走过去,拿起汤勺,将沈梅音的头微微垫高,一勺又一勺,慢慢喂给她水喝。
“娘,音儿她应该没事了吧?”唐天逸看到沈梅音嘴唇干裂,容色憔悴,心急如焚,恨不能中毒的人是自己。
“放心吧,他们可是百草圣手的高徒,还能有什么事!服用了三日的解毒丹药,梅音姑娘就醒过来了,真是神丹啊!不过,如此奇毒,光是药物是远远不够的,这次多亏了云莲姑娘,妙手丹心,用银针渡穴,昼夜不离床榻半步,才能把奇毒遏制住,如此再过四日,就能把体内奇毒全部清除干净,哎,下次你们可要小心啊,这次能躲过此劫也是你们俩福大命大造化大!”唐琦芳口中充满了对云莲的赞美之情,说得云莲面色通红,不胜娇羞。
王牧云道:“这次也要多亏庵主绝世无双的春秋正气内力,能巧妙地把毒气从沈姑娘的双手六脉中吸出,从而不留半点后患,沈姑娘一定可以功力复原,恢复如初!”
“多谢云姑娘,多谢娘亲!”唐天逸欣喜无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也抓紧运用《天曜心经》上的“大周天吐纳心法”来治疗内伤,过了两日,竟然可以行动自如,也奔走在梅音床前榻后,帮忙照料起来。
他一直觉得似乎在那儿见过云莲,但就是想不起来,每当他们二人的目光接触时,云莲总显得神色慌张,一下子就避开了,唐天逸隐隐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