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一回府便连声让管家给自己备了洗澡水,径直便去洗漱了。他今日一天实在是太过于疲累,只想躺在床上便睡。可是当李沐回到自己房间内关上门后,却发现魏寺抱着酒葫芦翘着二郎腿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李沐被吓了一跳,他朝着床上的人喊到:“魏魏大人!你为何会在此处!”原本,李沐经过之前魏寺那一遭,已经好好训斥过家中的奴仆,特别是看守府邸的小厮,毕竟堂堂宰相府让人能如此这般随意进出实在是有失体统的,更加重要的一点是,这样来去自如实在让李沐内心不安。可没想到,这魏寺居然又出现在了自己房间内,而且行为更加嚣张。
李沐十分不悦,他看着那酒葫芦依旧是无视他,还是继续喝着酒。李沐在床边不远处的桌椅处坐了下来,他面容严肃地看着魏寺。魏寺见状,翻身爬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候,魏寺却是打了个长长的酒嗝魏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怎么样啊李宰府,今日和十三王爷聊得可还愉快?”李沐见魏寺这般说,不悦的语气也是脱口而出:“你觉得我跟他聊得如何。”魏寺呵呵笑着:“想必,聊了很多宫廷趣事?再或者是江湖秘闻?总不可能你们俩花前月下吧?”李沐站起身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魏大人”!
魏寺拍着李沐的肩膀,俯身在李沐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李沐的神色竟然直接转晴,他眼睛圆溜溜地转着:“真的”?
御书房内依旧是灯火通明的,皇帝在里面默默思忖着,他看着眼前两封战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第一封战报是七王爷派人加急送来的,里面写着他如何死命防守,但暮燃的援兵却是迟迟不到第二封战报是廉昇派人送来,里面便是李沐所说暮燃身中剧毒,请求撤兵。
皇帝一口接着一口喝着自己手中的茶,他站起转身看向窗外的月色,踌躇了一会儿,但是没多久他便下定了决心,来到书桌前拿起了早就准备好在一旁的笔墨纸砚中的笔,挥洒地写下了盖上红印的圣旨。然后,对一旁候着的大太监道:“去,告诉李沐,准了。”太监应了一声,便恭敬接过那黄色的圣旨,朝着殿外去了。
只见一侍卫不多久便从皇城内出来,快马向李府去了。
廉昇在三日后便收到了准予撤兵的圣旨,他带着军队按着自己先前的水路向云城返回着,而暮燃一路上便都是出于昏迷的状态,他静静地躺在船舱内,叶楚每隔几个时辰便去瞧上一眼。四九站在船舱外守着门,廉昇从远处走了过来:“四九老弟,你去歇会儿吧,我来换你,你这样吃喝甚少,在这儿没日没夜地守着,实在不必要。”见四九没答话,廉昇继续说道:“我们这一船的人,都是自己的将士们,而且将军又有叶神医照顾着,四九老弟不必太过焦虑了。”见四九依旧是没有回应,廉昇便无奈地离去了,廉昇知道四九和暮燃之间的情谊,更明白四九是把暮燃看做比自己生命更加重要的人,近日这事,更是叫廉昇确定了,就算有一日暮燃让四九去死,四九连眼睛恐怕都不会眨一下。
叶楚走到船舱口向四九打了个招呼,两人便一前一后进入了船舱之内,叶楚看着床上紧闭着眼唇的暮燃啧啧出声:“真是个狠毒的人。”四九闻言皱起了眉头,他不悦地看着叶楚,他对叶楚说的话是完全无法认同的:“狠毒这个词实在是不符,将军,是一个会为了天下牺牲自我的人,区区这点痛苦又有何惧。”叶楚笑眯眯地看向四九道:“若你不是个男子,我恐怕就要误会了”。
四九冷冷说道:“叶神医,莫要打趣,我没有心情。”叶楚倒是再未理会四九,他将袖子中的药瓶拿了出来,滴了两滴红色的药水到了暮燃的额间,只见那药水便直接渗入了暮燃的体内。叶楚转身看向四九,用羽扇轻拍了下四九的胸口:“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说完,叶楚不顾四九那冷漠的眼神,直接走出了船舱。四九轻拍着自己方才被叶楚弄皱的衣领,他为床上的暮燃小心翼翼地掩上了被角,便转身又回到了门外镇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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