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潘淼眯着眼睛,审视着浑身上下透着古怪的妹妹。
“没,没有啊。别咒我。”
“那你去药店做什么?观光?”
“我”
“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潘淼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把夺了过来,只看了一眼,脸就气的煞白,“潘炎!”
潘炎几乎是被潘淼拎着后脖领子提回了家,她心中有愧,不敢叫喊反抗,直到被潘淼推进了卧室,锁上了门,才在凶神恶煞的潘淼面前,毫无气势的用蚊子声叫了句,“你干嘛?”
“你说干嘛!潘小姐,你胆子够大的!那男的是谁?”
“盛,盛夏。”
就如同一辆胡开乱撞的汽车司机突然恢复了理智要刹车,但车还是依照惯性划出了好几米,盛夏的表情卡在暴怒和尴尬之间,莫名让人觉得滑稽,过了有半分钟,才晕红着脸,悻悻的说,“你俩这也太着急了点”
“不是!我也不想这样的”
“所以,是他强迫你的?!王八蛋,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人,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潘炎扑过去拦住潘淼,“不是,他没强迫我。”
盛夏彻底懵圈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个明白,我才好想到底要不要和他拼命啊。”
“哦,原来是酒后乱性。那这也不是一边的问题。”潘淼听了之后,公正的得出了这个结论,可再一想,这事怎么也是女孩吃亏多些,眼睛再一扫到桌子上的验孕棒,也跟着糟心起来。
五分钟后,潘母买菜回家,进门就看到潘淼座山雕一样把住了厕所的门,奇怪道,“你干嘛呢?里边是谁?”
“潘炎。”
这就更怪了,“你妹妹上厕所,你堵外边做啥呢?”
潘淼,“…”
潘炎像平时一样有说有笑,就是因为这样,盛夏才更忐忑担忧。她表现的太正常了,除了每次盛夏一有心提到那天的事,她就如乌云罩顶般的低气压,其他几乎和之前一样,似乎还更柔和了些。
这天傍晚,两人照样在学校的林荫道散步。
“盛夏,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不要想,直接告诉我答案。”
来了,这个亘古不变得无数儿郎尽折腰的问题终于到来了。在盛夏知道了男人要娶媳妇儿开始,他就开始思考这个男女间的终极问题,以防不时之需,可悲剧的是,还没来得及琢磨出一个巧妙别致的答案,就面临了现在的处境。
他也确实没多想,“我会先救我妈,但是”
“好了,没有但是,你很诚实。”潘炎轻笑,眸子似覆了层薄纱,漏不出情绪,猜不透悲喜。
盛夏知道自己的答案不讨喜,特别是潘炎有非同常人的敏感和细腻,他的后半截话才是重中之重他想说:我会先救我妈,但我会和你一起死。可惜,潘炎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做到,但那一刻,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那我也想问问你,如果我和你妈”
“当然是我妈。”潘炎就像看个傻子。
“那如果我和潘淼”
“当然救潘淼。”
盛夏有些不淡定了,继续追问,“如果我和赵南征”
这次潘炎停驻了片刻,带着初入秋的丝丝冷意,“对不起,我会救南征。”
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空气中湿润的青草气不见清新,只剩下让人反胃的淡淡腥气。
盛夏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会救她,但是呢”
潘炎摇头,“没有但是。”
盛夏这辈子有过两次痛到骨子里的心寒,一次就是潘炎在王洛晴事情上对他的态度,一次就是现在。两次,他犯在了一个人手里。
“为什么?我能问为什么吗?你妈和潘淼我都能理解,我想知道我哪里输给了赵南征?”盛夏眉心拧成了一团死疙瘩,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像个求而不得闹脾气的小姑娘,幼稚,还自讨没趣,可他太想知道答案了。
“南征是我5岁时就认识的伙伴,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她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盛夏心里风狂浪涌,可对着反应平淡的潘炎,再多的歇斯底里也无奈的化成一丝叹息。
“永远不会离开我,是吗?”潘炎的笑容玩味,隐着苦涩,一种不祥的忐忑感升起,盛夏竟无来由的觉得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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