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军中高层发难,军阵被制,众将又无攻城利械可依,这其中的弊端便暴露了出来。
暂且不提这些后话,司徒笙的面前,那五根惊天梭已然悬浮而起,其上荧光闪烁,道道阵纹逐渐连通起来。
平时以他的修为,驾驭这区区五道惊天梭自然手到擒来,可如今这几杆法器在他的面前悬浮之际,却轻轻传出几声震颤嗡鸣,其上光芒也是忽明忽暗,显得颇为勉强。
“该死……”
眼前的景象又一次模糊了起来,让司徒笙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手中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把染血的匕首,翻手在他并无甲胄覆盖的左腿之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嘶……”
剧烈的疼痛令他微微抽了一口凉气,但是其眼中稍稍涣散的瞳孔却再一次凝实了起来,看他这轻车熟路的模样,还有身上这一道道狰狞可怖的血痕,显然这种手段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虽然失血是个麻烦事,但在提神之上却是极为快捷。
强行压下身体那股想要睡过去的疲倦感,司徒笙借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清醒松开了手中的匕首,任由其滑落在地。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在身前结印,一道略显模糊的印咒渐渐浮现了出来,而后一分为五,在其一声低喝之下飞纵而出,深深地烙入他面前笔直竖立的长梭之内。
“去!”
随着一阵尖锐的破风之声响起,这五道不过七尺长短的惊天梭便骤然间被一股血光所包裹,而后在一阵厉啸之声中冲天而起,汇入了方圆百里之中不断飞起的法器洪流之内。
长梭冲天,眨眼间便跨越了数百丈的距离,面对那神将在九天之上所燃起的神火竟不闪不避,锋芒毕露的气息带着一股劲风便冲着火海贯穿而去。
“唔!”
随着长梭穿入火焰,在这漫漫尘土之中盘膝静坐的司徒笙身体猛然间一抖,手中所结成的法印犹自不变,可他那伤痕累累的手上却骤然间暴起青筋。
那火海之中的长梭在这神火的灼烧之下瞬间传出一阵哀鸣,亮银色的枪身浮现出乌黑的灼痕,若是有精通祭练法器之术的阵法师掌眼观望,便能够看得出这件法器之中所铭刻的阵图瞬间便崩毁了大半。
不过只是寻常法器,如何能够与那护城大阵之中分化而出的神火相比,若非那长梭之上一道若隐若现的烙印不断传出幽幽寒气和那火焰相互抗衡,恐怕这杆长梭在穿入火海的刹那便被焚成一堆废铁了。
那道冥冥之中散发寒气的烙印显然正是司徒笙刚刚强行振作神识所设下的神念禁止,也正是因为有这个烙印的存在,他才能够远在这泥尘之中遥遥的驾驭这杆冲天而起的法器。
不过他所设下的烙印终究还是太过浅薄,虽然释放而出的寒光不断维持着法器之中的核心阵图,可在那汹涌澎湃的神火灼烧之下依旧难以为不过短短数息过后,那稍显模糊的印记便被彻底磨灭,接连两道长梭皆是如此,法器之中的阵图在失去了庇护之后眨眼间便分崩离析。
火海之中,两道法器长梭仿佛力竭了一般,锋芒之气一散,上升的势头便戛然而止,在火焰灼烧之下早已变得乌黑的枪身瞬间碎裂成千百份,寒光闪烁的枪尖也在这汹涌的火焰之中缓缓熔炼成虚无。
法器被破,下面盘坐的司徒笙也受到了牵连,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更是瞬间灰败了下来,两眼之中光芒暗淡,原本还算有神的瞳孔更是瞬间放大,整个人的气息直接枯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