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岛的确会消除记忆,但对天所立下的契约或者许下的誓言却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因为浮岛本身就是一块天道碎片的缘故,誓言或约定的限制程度还要更大,这不,蔡决刚生出“不帮段良”的念头,现世报就来了。
这让蔡决有些惶恐,不明不白背上一个“债务”也就算了,居然还被要求强制执行,自己到底在浮岛上做了什么?
“可恶!”他心中涌起一团无名火,却无处发泄,只得一拳重重砸向地面,砸出一个又大又深的坑洞。
但其实要论懵逼程度,段良其实并不亚于蔡决。
这家伙居然会为了羊皮卷上这“无关紧要”的一段话,肯用神魂立下誓言?段良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后,又慌忙将羊皮卷翻开,又仔细阅读了一遍。
“这段话里的白师妹,应该就是那位女子了,”段良打量一番后在心中给出判断,“看起来这名女子对于蔡决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而那位白师妹似乎又对叫司朔的小子态度不一般啊,啧啧!”
很显然,段良猜错了几人的关系,但这并不影响他对于缺失那部分记忆的好奇。
“师妹,问你一个问题。”
“师兄但说无妨。”沈落霜温柔将段良扶起,一双美目之中,满是心疼。
段良有些受不了这种眼神,侧过身子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说道,“师妹啊,你说,这蔡决,可靠吗?”
“师兄,你的意思是?”沈落霜虽并不是那种机敏过人的女子,但也并不蠢,既然自己的师兄会说出这种话,看来他是想将希望寄托于外人身上了。
先不论那个眼睛长在脑袋顶的少年究竟有没有那个实力,但就在刚刚,他可是羞辱过段良一次!单是这口气,又咽的下吗?
当然咽不下,修士,哪怕是混迹于市井之中靠耍些小手段的修士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傲气,可段良也并非那种自负之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傲气和家族的存亡哪个重要。
他早已在心里算了一笔账,看蔡决的模样,怕是在云天宗之内地位也不见得低,又有血誓为要挟,不担心他不会帮助自己。
既然没拿到珠子,不如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请云天宗这个庞然大物出手,数万年的沉淀,未必不能找到解决诅咒的办法。
长老也很无奈,血誓这玩意儿,立下来很容易,但想要彻底解除可是麻烦的很。如果单是从字面意义上让这份契约失效倒没什么难度,其中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干掉段良,可其产生的后续影响,却是不可估量的,颇有些蝴蝶效应的味道。想要从根源上消除誓言的影响,最起码得是仙门境修士出手才行,还得消耗很多精力,总之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司朔也想到了这一点,嘴角止不住的向上翘,被一边的白浅浅看见了觉得很奇怪,“师兄,蔡师兄吃瘪让你这么开心吗?”
“那肯定……肯定不是啊,”司朔连忙改口,他承认自己开心的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蔡决那种“好气哦看你不爽还不得不帮你”的憋屈模样,但主要原因并不在此。
“好了好了,不如我看这样吧,”司朔化身和事佬,悄然进场,他先是快步走到段良身边,亲切而友善的低声对他说道,“段良道友,先前我们之间有所误会,还请见谅,但其实我们的蔡师兄并非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蛮横不讲道理,其实心底他是一个很热情的人,即便没有立下血契,但凡听说哪里有困难,他都会责无旁贷。”
司朔一番吹嘘,把蔡决吹成了一个“圣人”品格,又由于他并没有用传音,所以这些话一个字不漏的传入云天宗众人耳中,几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