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敲在了我的桌子上,我抬起头,原来是我前桌被询问好了。我看看他又看看我的同桌,他们嘴角的讪笑还残留在皮肉上,就像是雨水滑过玻璃后的痕迹。
终是到我了,他们的笑让我知道此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强忍着因害怕而抖动的手走出了教室,迎面而来的是在走廊上站成两排的其他班级的学生,有同楼层的五六年级还有楼下的一二三年级。原来下课铃声我居然也没有听见,他们趁着下课来围观我们这些可怜虫。
老师竟没有阻拦他们,只怕是老师们都忙着看热闹也就没有闲工夫让学生们回去。站在两旁的学生大多是在看着我,这让走在他们中间的我越发得紧张。
不过想到之前的同学也这样被围观过了,我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倒是有了一种武士为国出征的伟大的感觉。
要说外面的学生看我的眼神是看热闹的眼神,那么进入办公室里事务局人员、校长、老师们的眼神则是像看着嫌疑犯一样。
办公室里一共有五个事务局人员、一位校长、五六名老师,事务局人员有三位并排坐在三张办公桌组合起来的大桌子上面,中间一位神情严肃,像是校长一类的人物,坐在他两边的则是记录询问记录的,他们三位后面站着另外两位事务局人员。
我不免得对他们的衣服感到有兴趣,就盯着看了一会,校长见我如此赶忙叫我坐在他们面前。我坐下来后,原本散开坐的老师们便慢慢挪着椅子往我这儿来。
本以为一开始会问我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哪个村的?可是并没有,询问的事务局人员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一个像是问句又像是陈述句的话来。
“听说你是最后一个跟他们说话的人?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事务局的人似乎有些急于求成了,为什么不问完全部同学再问我这个嫌疑人呢?
为了表现自然,他的第一个问题我便省去不回答,我回答了第二个问题。但是第二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前面的同学有没有告诉他们这些失踪的同学有打劫同学的习惯?而前面的同学有没有告知自己是被打劫过的?如果没有的话我如实回答会怎么样?我的嫌疑似乎就更大了。
“他们找我讨钱。“
我被他们的眼神盯着害怕,不敢再多想便告诉他们当时的情况。
他们看了看老师和校长,似乎有些惊讶。我不知道老师校长此时的表情是怎么样的,但我想应该不太好。如果不太好的话那么大概就是之前的同学没有告诉他们自己被打劫过,那么或许就应该由我来说了。
“然后呢?”
“我告诉他们我没钱,我的钱都是拿来吃饭用的,然后他们就走了。”
我确信当时绝对没有人听到我们的对话,所以我才能这样撒一半的谎。
“他们后来还问谁要过钱吗?”
“我们班很多人都被他们要过。”
也不知他们是否找到失踪同学的尸体,我想我是不能问这问题的。
坐在我对面的三位交头接耳互相耳语了一会,询问人便让我离开了。虽然有些离开的不明不白,不过值得庆幸,我想还未询问完全部同学就暂时还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临出办公室前,班主任让我叫下位同学过来。
出了办公室后我的心才算轻松了许多,走廊两旁的人早已经上课去了,我原本还想回击他们看热闹的讨厌眼神,可惜我现在只能回到教室用一种误会被澄清又人畜无害的眼神再加上带有些尴尬的笑容回报教室里的同学。
但同学们的眼神让我感到我去了很久一般,特别是我同桌和我前桌他们的眼神更是怪异得不行。他们露出等了很久的却又觉得等的还不够的表情,我不晓得他们是怎么想的,没有办法将心比心考虑他们的感受。
为等我坐下,我后桌便已经站了起来,与他眼神交会之时才发现他也是一幅失望的表情。我倒是想劝劝他,被叫询问不是什么坏事,如果聪明点就可以在办公室里坐到下课也不用在教室里学习那也是一件幸事了。。
待全部的同学都已经被询问完之后,我也没被叫去再被询问一次,那么我想应该事务局的人还未找到失踪同学的尸体。
放学后,操场上已经没有停放着事务局的车子,连日不见的太阳也露了金面,只是蓝色的天空还被半黑不白的云给挡了去,果然雨水还没有停,还在继续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