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男孩说道：“不是给我看。”

王大夫微愕过来很快又恢复了淡然：“是给府上的其他人看？”见少年点头后又接着问：“那府上是在何处？”

出诊当然就另当别论了，那是要先收订金的，不过也得看具体情况，如果报出来的府邸足够富贵的话，肯定就是以病人安危为先，拎起药箱就随家属走。

面前的男孩又陷入了沉默，半响后开口：“我带你过去。”

王大夫冷笑一声：“那你这样就是算请我出诊了，按照我们医堂的规矩，出诊需要先付一两诊金。”

出诊需要先付诊金不错，这是医堂的规矩，毕竟坐堂的大夫一般只有一个，请出去了起码会耽误来医堂看的病人，所以理应是要先付诊金的，但是却要不了一两的数目。这自然是王大夫为了逼退少年而顺口说的。

男孩眉梢动了动，却依然坚持：“出门的时候没带，等大夫给我母亲看过之后，会并着药钱一起付。”

听到这话的王大夫脸就彻底崩了，又慵懒地坐回到方凳上：“并着药钱一起付？我看你是拿不出这个诊金吧。去去去，没钱赶紧走，要饭的话去那边的酒楼。”

虽这么说着，可面前的男孩却纹丝未动。

一阵风吹进来，王大夫就更憋不住了，抬手掩着鼻子连连做出驱赶的动作。妈呀，这酸臭味能熏死人。

李掌柜闻声扭头看向这边，认出男孩是昨天来过被昨天坐堂的李大夫赶走的是同一个人，摇了摇头并没有理会。

少年眼中并没有流露半分惊讶之色，只是眼神比来时更暗淡了些。

出门看见对面的店铺依然还未打开门做生意，便在路边坐了起来。

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不知过了多久，才不见了少年的身影。

从杨怡侯府回来的苏襄特意让小车夫绕着李子胡同这边走，为的就是看看她这即将开张的铺子。

嗯，思来想去，自己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了得的技艺，开酒楼她又不会做菜，开香露铺她也不懂调香，貌似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上辈子老妪传给她的一些医术了。但是抛头露面坐堂看诊当然是不可能的，她也没有那个时间。

少女坐在马车上遥遥看了悬壶堂三个字一眼，而后目光落在铺子前面的人群上。

菱儿挤过来咯咯地笑着：“姑娘您看，咱家的铺子还没开张就这么多人围着了。等开张了肯定就是客似云来。”

苏襄深深看了小丫鬟一眼：“菱儿，我开的是医堂。”

开医堂还希望客似云来那不盼着别人生病嘛。

菱儿讪讪一笑，又指着牌匾说道：“姑娘您看，那些人都在争论题字招牌的人是男是女呢，而且都在夸姑娘的字好看咧。”

见成功转移少女的注意力，小丫头暗暗吐了吐舌头。

苏襄顺着方向看了看，刚欲放下手中的布帘，一个熟悉的脸庞跃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