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个不受重视受尽虐待歧视的庶子,突然间成了一国的皇位继承人,秦铮坐在凳子上半响没有回神,实在难以置信。
只是原身母亲的做法让秦铮仍旧很多不解的地方,比如,她知道自己怀了孕,为什么不回殷国?反而嫁给了秦巍?又比如,既然想隐瞒原身的身份为何又突然递了消息回殷国,并且又不把自己的确切位置说明?再比如,她为什么一个字也不告诉原身?
这里面好像还透着古怪。
他突然想起来,原身的母亲临死前似乎留给原身一个带着锁的匣子,但没有给他钥匙,也没有交待他这个匣子的用途,就那样握着他的手含着泪断了气。
而那个匣子一直被原身当成母亲遗物保存,从未开启过,秦铮料想那个匣子里应该藏着许多的秘密,于是他将那个匣子找了出来,砸开了那把从未开启过的锁。
他打开匣子见里面是一叠厚厚的书信,他拿出来慢慢的看完,终是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郑殊当初得知殷玉出事后,就出海找寻,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一定要将殷玉带回殷国去,只是她离开殷国后同样遭遇了刺杀,但她运气好,最后负伤逃脱,晕倒在大安的边境,被秦巍所救。
不久后,郑殊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原本想回到殷国生下孩子,因为这是殷玉唯一的子嗣,谁知她一靠近殷国地界便有人要杀她,她发现不对劲,只得重新回到了秦巍身边,又过了没多久,她得知殷时病逝,临死前立了庶出公主殷珠的儿子为国君,郑殊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殷珠所为,她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不惜杀害了她的兄长殷玉,又要杀她。
殷玉死了,殷时也驾崩,整个殷国被殷珠掌控,殷国她是再也回不去了,为了保住孩子,她借报恩嫁给了秦巍,跟随秦巍回到了秦家。
郑殊一直隐藏得很好,不让任何人得知她的身份,也从未想过要递消息回殷国告知原身的存在,因为她不确定将原身的身份透露后原身会不会有危险,她打算等儿子长大成人后再亲口将事情告诉他,只是她没料到的是,秦家同样很危险。
在她怀着秦月的时候,她发现了安氏的恶毒,知道她可能命不久矣,便想方设法递了消息回殷国,为了保证儿子的安危,她并没有言明自己身在何处,所以这才导致吴启苦寻多年也没能找到原身。
郑殊的死很突然,突然到郑殊连交待儿子后事的时间也没留给她,她握着儿子的手,看着一旁嗷嗷待哺的女儿,只含泪说了一句照顾好妹妹便撒手人寰了。
现在想来,那梦中的女子应该是原身的母亲郑殊,她给儿子托梦是想要告诉他一些事情。
一场皇位的争夺,害得原身母亲客死异乡,多么可悲可泣。
“属下已经传信回国,小主子,请跟我回殷国吧!”吴启抱剑道。
秦铮将书信放回匣子里,合上重新放了回去,正欲出声,门外传来三元的通报声,“大公子,玉大夫来了。”
吴启这才想起秦铮身上的伤,觉得还是要将主子的伤医好才能起程,否则这一路劳顿,主子会受不住。
秦铮看了吴启一眼,朝门外道:“进来。”
门被推开,玉英提着药箱走了进来,扫了屋里的人一眼,视线落在墙壁上挂着的那个燕子纸鸢上停了片刻,然后移开,朝秦铮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准备。
三元伺候秦铮将衣衫脱下,吴启并没有离开,从现在开始,他会寸步不离的守在小主子身边。
玉英准备就绪,拿起一瓶子药递给秦铮,“这是我师娘参照华陀的麻沸散研制而成的麻药,吃下后知觉全无,我也会封住你的穴道,让你暂时沉睡,争取将痛意降到最低。”
秦铮接过仰头将一瓶子药全部倒进了嘴里,端起杯上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把瓶子撂在了桌子上,一边往床上走一边道:“来吧!”
他举手投足间皆是豪放霸气,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玉英惊住,师兄果然没说错,他把药当糖吃的,这瓶药只需吃三粒就能昏睡一日,他服用了一瓶,怕是十天半月都醒不来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到他伤得这么重,如果昏睡半月,对伤势的恢复也有好处,便作罢。
突然看到墙壁上挂着那个纸鸢,秦铮道:“三元,等会儿将这个纸鸢扔出南墙去。”险些忘了还。
这次多亏了纸鸢的主人,有机会他一定会报答她。
“是,公子。”
秦铮爬在床上,玉英走过去,在他身上点了几下,秦铮眼皮一沉睡了过去。
玉英将匕首在火上烫过,开始给他将伤口上腐烂的肉刮去,她开始动作很轻很慢,怕弄痛他,在观察他没有半点反应后,便加快动作。
足足刮了半个时辰才将所有的腐肉刮完,玉英累得满头大汗,旁边看着的三元和吴启心疼得满头大汗,正巧过来看秦铮的秦巍惊得满头大汗。
给秦铮上了药,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玉英提着药箱离开了,出得门,她朝南墙的方向望了一眼,眸光微闪,提着药箱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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