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九,辰时刚过,陈迹给外面的动静吵醒,穿好衣裳出来,蓬莱县衙的差役已经在等着他了。
不见老陈踪迹,姑且也是为了避嫌。不由想起上回在青州,真是到了哪里都逃不过牢狱之灾啊。
陈文萱如今暂时管家,对于眼前这一幕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只是如今家里出了老人就是孕妇,这些事她也只能装在心里。
陈迹倒是一如既往的心大,安慰了几句,说到:“我先走了。再弄下去,家里听到消息,包不住的。”
县衙,高阜高坐,惊堂木一拍,威武声后,原告被告都被带了上来。
陈迹大小有个功名,无需下跪行礼,见礼后倒是第一次见到了原告。
高阜开始问案。
原告陈述时间,陈迹渐渐听着,这才觉得自己好像不大懂官司,倒是怀念起青州的陈文杰来。
高阜话音转了过来,问陈迹道:“董五所言,你可有辩解?”
陈迹道:“回大人的话,学生在去年确实曾将盐场、老宅一并作为质押,从四明钱庄借的五万现银,五万银票,半年后皆已还清本息,学生实在不晓得这位董五因何成了学生债权人。”
“董五,你可听见了?”
“大人,小人听到了。”
“你还有什么说的?”
“大人,小人这里有契约为证。”
高阜着人接了过去,看过之后,与陈迹道:“这上面确实有你的名字。”
“名字?大人可否让学生看看。”片刻后,陈迹惊讶道,“大人,这并非学生笔迹,而且这契约订立日期,学生当时已经完成与四明钱庄的还债契约了。”
“钱师爷,印证笔迹。苏典史,着人往四明钱庄传当初负责此事的管事。”
“……”
陈迹随着钱师爷印证笔迹。
不久后,高阜得到了回应。
“董五,这笔迹并非陈迹,你可知欺瞒本官会有何后果。”
“大人,与小人订约的真是陈迹啊,小人就是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大人。”
高阜又道:“你再看看,可是眼前这人?”
董五片刻后,摇头道:“不是他。”
“堂下并是松溪陈家陈迹,因何又不是与你订约之人了?”
“大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高阜气不打一出来,这叫什么事,状子上写的明明白白,眼下怎就不认账了?戏耍本官?
这时四明钱庄管事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