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你没事吧。”高灵吸着竹斗,慕容清关切的声音闪现。她又吸,再吸,猛吸,她想慕容清了。她在山坡上伏着,几步外便是大片杨树林。
大道国皇宫。
暑热已经渐渐退去了,翼望自初夏时入宫,三月的时间便成了国主的宠妃。
她是例外,国主与她以礼相待,至今都未曾侍寝。凡翼望所求,国主无不应允。没有任何无理的要求,都事关国计民生,大臣们交口称赞。
她也不是例外,三十年前国主刚刚登基时,也有这样一位妃子。她优雅从容,待人亲和。年龄比蓝岸然大了许多,从不称这个坐拥天下的男人为国主,而是小八,或是夫君。蓝岸然极尽专宠之事,直至某一天这个妃子暴毙而亡。
蓝岸然变了,肆意纳妃,滥情,性情十分暴躁。不过说来,众人也不知到底是那个妃子死前还是死后蓝岸然才这么暴躁。也算是宫闱秘闻吧,那名妃子死时全身淤青、脸肿的跟猪头似的,牙齿也断了几个。她是被蓝岸然活活打死的,这样猜测的人许多,只是没人敢说出来。
翼望和她的神情太像了,那种清冷的距离感,反而拉近了蓝岸然的渴望。翼望从琴座起身,拉开了院门请蓝岸然进院品茶。蓝岸然坐在石桌旁,边喝茶边听着翼望弹奏的琴曲,连日来的烦心消散了许多。
翼望奏完一曲,也坐在了石桌旁,蓝岸然为她递上茶水。
“国君,臣妾有事相求。”翼望低垂着头,乌黑的秀发闪着光芒映入了蓝岸然的眼中。
“你说。”蓝岸然知道是什么事,不然翼望不会用求字。
“请国主饶了谭妃及她家人的性命,撤回赴翠微山讨伐的军队。”谭妃便是与韩连海私通之人。
“哼”,蓝岸然心情阴郁了下来,“那个贱种作出如此败坏之事搞得我颜面无存,非死不可。翠微派的人如此挑衅,不灭了它我怒气难平!”
“您不是已经杀了那个孩子了吗?就放过谭妃吧,将她赶出去也就算了。”翼望想到那孩子脑浆崩裂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那个孽种当然要死!”蓝岸然一听到皇后的汇报就直接冲到皇子殿,将出生十天的小皇子当场摔死。那不是他的孩子,是韩连海的种。谭妃也被打入天牢,连同她的父族母族,皆被判了凌迟处死。“她是个贱人,一家都是贱种。”蓝岸然恶狠狠地说,但看见翼望微皱的眉头,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事关我的威严,这次我不能答应你了。”蓝岸然冷静了一下,温声说。
翼望心中一闪而过对蓝岸然的厌恶,双手拢住他的肩膀,四目相对道:“国主,您不过是恨她生的不是您的孩子。我呢?为您生个孩子怎么样?”
蓝岸然心中一震,这太诱惑了,他有些把持不住。“翼望,你真的愿意吗?”蓝岸然保持着最后的理性问道。
汗水和喜悦交织,蓝岸然微喘躺在床上,怀中搂着是一丝不挂的翼望。她太美好了,有那么一瞬蓝岸然愿意拿所有一切来换翼望的陪伴。
翼望又提出谭妃的事情,蓝岸然爽快的答应放过谭妃及其家人,不过他们要被发配到阳关守卫。翼望又提出退兵的事情,蓝岸然低头见翼望脸色红润,心中更是爱怜,也答应了。又温存了一阵,他恋恋不舍回了帝江殿批阅奏章去了。
待蓝岸然走后,翼望起身穿好了衣服。她厌恶着望着褶皱的床铺,将床单和锦被扯下将之付诸一炬,随之烧掉的还有一张纸条。
在升腾的火焰映照下,她来到桌旁拿起笔写下字条:保护好木星雨。红羽卫鸽带着字条又飞回了翠微山,随之段星海便收到了弟子报来的大道国退兵的消息。
段星海将字条烧掉,便去向翟星远辞行。他要回古北保护师姐,这不只是为了翼望,也是为了秦空。再说大点,是为了翠微派。师姐也是这样的女子,当年也是如此牺牲。
女子啊,无论历史如何走向与变化,无人在意你的才华,有的只是如珠般宝华的引弹,随时将一切炸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