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时间一天天过去，三个多月之后，谢凡差不多已经可以正常听懂任何话意，认字和写字水平也基本圆满。

即使被判定理解能力达到成年人水平，他看起来依旧丝毫不会抗拒每天活在被人观察和必须完成每日体检的生活，并且对谢教授这位“父亲”接受良好，乖顺的对其他研究人员喊哥哥和姐姐，当然关系处得最好的还是算西羽。

目光纯粹，乖乖巧巧的像个安静又不善言辞的小少年。

下午完成教学，西羽离开时照旧给了他一颗糖。

“哥哥今天不要睡得太熟。”西羽微微凑近他说道。

西羽偶尔逗他时会喊他哥哥。

谢凡微微疑惑的抬了抬眼看他，西羽却没有再说什么，又捏了捏他塞着糖果的脸颊，弯着眼睛透着温柔的笑了笑。

此时有研究人员端着谢凡的晚餐走了进来，西羽礼貌温和的向他点头打了招呼，又和谢凡道别才离开。

……夜晚。

四肢平展闭目躺着的谢凡忽然睁开眼睛，他看向床边亮着的小灯，他确定刚刚小灯短暂的暗过十秒左右之后又再度亮起，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变化。

他坐起来静静盯着小灯，片刻之后又望向高处的墙角……

监控，也被关闭了。

谢凡听不到四周有任何声音，隔离室隔音效果太优异了。

谢凡目光平静，但是他能感知到某种和他相似的生物忽然冒出来，这种感知和他有某种关联，天生的直觉告诉他，那是与他、西羽一样的同类，那些同类就像忽然从紧闭的箱子里挣脱逃出来，一下子出现，有好几个同类正在在外面四处混乱冲撞。

还有存在感和关联感最强烈的西羽，直觉中最强大的同类在慢慢向他靠近，然后静静的站在门外，如果是平时的白天时刻，西羽会很有礼貌的轻轻敲门得到他的回应之后走进来，对谢凡说又见面了……

但现在西羽只是站在门外，守着。在谢凡能感知的范围内，同类还在四处活动……

直到后半夜，同类在远离这里。门被轻轻敲响，然后被推开。

西羽看见了坐着的谢凡，两人在不甚明亮的小灯光亮里四目相对，西羽丝毫不意外谢凡的清醒，用一如往常的平和语气对他说话，“小凡，晚上好。”

谢凡的体能其实几天不睡觉也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是西羽教过他普通人需要每晚休息。

“我闻到了血液的味道……”随着隔离室的门被打开，那一丝丝气味被谢凡捕捉到。

很多血……

“是啊，外面现在很热闹，一些养在基地的东西跑了出来造成不小的破坏和混乱。”西羽的语气像对这件事可有可无，“我带你出去吧，现在大家都在往外面走，想起来小凡也还从没离开过基地。”

“外面？”谢凡偏头看他，像在问他，是仅仅关着他的这间房间的外面，还是整个区域的外面呢？

“小凡想去哪里都可以，大家今晚都离开了，这里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任何人了。”西羽笑了笑。

“包括父亲和那些哥哥姐姐们吗？”谢凡又问。

西羽点头，想了想说，“如果以后小凡见不到父亲会觉得可惜吗？”

谢凡低下头，语气并没有什么波动，“这样啊……还好吧。”

西羽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凡真的很乖啊，对待父亲这样的人还能这么善良。”

“我带小凡离开吧。”西羽向他摊开手。

谢凡看了看，顺从的被他牵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