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50)杀夫(2 / 2)农家灾星养成状元狼首页

李大粬被吓坏了,张着大嘴仿若缺氧的鱼,拼命喘吸着,挣扎着从尸首下钻出来。正瞧见边亚煵手中紧紧攥着菜刀,恶狠狠地瞪着谢老四的尸首。

“噹!”边亚煵手中菜刀落地,自己也瘫倒在地。

原先心神不宁的边亚煵,杀夫时还有些许的慌乱,但这会儿却如释重负,想着终于摆脱了谢老四,日后等着自己的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她要做老封君,过上被丫鬟伺候的日子啦!

转瞬间,一股尿骚味儿传来,唤醒了边亚煵的美梦,她冷冷瞧着方才被压在,还尚有余温谢老四尸首下的李大粬,裤裆自裤腿处湿濡一片,正往外滴着“水”。

暗道:果真这个男人也是这般不中用,但如今还有用得上的时候,暂时还不能弃了。

心思百转间,边亚煵又恢复了往日的楚楚可怜,抬手捋顺了头发,焦急道“大粬你怎么样?快让亚煵瞧瞧,疼不疼?谢老四有没有伤到你?”

李大粬身上汗如雨下,衣服全都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摆摆手,惊魂未定道“没事,没事……”

边亚煵佯装娇柔,柔弱的扑在李大粬怀里,心疼地揉了揉那被打得红肿青紫的脸,哽咽道“亚煵方才真是吓坏了,好怕……好怕谢老四会伤大粬性命,可没想一出手,竟是…呜呜…是亚煵不好,通通都是亚煵不好,我这就去官府自首,说我谋杀亲夫,呜……呜呜!”

话落,边亚煵窝在李大粬怀里,斜着眸子,用眼角余光观察其神色。

李大粬挺了挺胸膛,义正言辞道“不,亚煵,是我李大粬不好,没能护住你,我去自首,我去官府……”

边亚煵含泪摇头,道“不,亚煵舍不得大粬……”

顿了顿,继续道“依着亚煵看不然这样吧,谢老四生前时常打猎,咱们将他丢去野猪岭,深山老林里这么多豺狼虎豹的,还有那体型跟毛驴似的大黑狼,咱们就说谢老四去打猎后,便一直没有回来罢!”

李大粬结舌问道“啊?成吗?”

边亚煵双眸含情,满眼的柔情蜜意,道“这是咱们唯一的生路了,亚煵想一辈子陪在大粬身边……”

李大粬压下心悸,点点头道“趁着夜色无边咱们赶紧动手!”

二人抬着谢老四的尸首,穿过一段山路,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两三尺深的暗沟、暗坑,比比皆是,只要稍不留神,便会摔个腿断筋折。

无奈下,由李大粬背着谢老四的尸首,边亚煵挥着菜刀快速劈砍挡路的枝杈,给二人开路,“噼噼啪啪”断枝应声而落。

待到野猪岭,边亚煵担心鲜血的味道,会引来其它凶兽,连累自己遭到恶虎厉熊的攻击。

当下,二人便齐手撕碎谢老四的衣裳,迅速做出被野兽撕咬的模样。待伪造好,立时将尸首拽上陡峭山头,奋力抛进晦暗的山雾之中。

霎时,谢老四尸首前的枝桠,如开闸的洪水,几乎一齐压过,将滚下山坡的尸首极速淹没。

回北山的途中,遇上一头雄鹿被扑兽夹困住,这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好事,一头雄鹿若是卖得好,就是百两白银也不在话下。

随即,边亚煵顾不得离开山林,换上一副小女人的姿态,依偎在李大粬怀里,一脸渴望地瞅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当下,自豪感升起的李大粬,一面抽出腰带,一面大步上前,靠近猎户设下陷阱。

雄鹿仿佛未曾感受到危险的到来,淡淡的望着李大粬,没有丝毫挣扎。

待李大粬捆好雄鹿,将捕兽夹扒开时,雄鹿忽然挣开腰带的束缚,对着李大粬头部就是一脚。

李大粬本就被谢老四的拳头打得头昏脑胀,这会儿再加上雄鹿的踢踹,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个酿跄,好巧不巧,恰好踩到方才困着雄鹿的捕兽夹。

“啊!”一声惨叫回荡在山林间。

边亚煵在心里暗骂一句,李大粬不中用,便快步上前为其扒开捕兽夹,给李大粬包扎,一脸关心,道“大粬疼不疼啊?”

李大粬摆摆手,抱怨道“不疼,不疼,谁这么不长眼啊,竟在野猪岭设下陷阱,这野猪岭不是有八、九个年头,都没有猎户进山了吗?”

边亚煵在拉开锈迹斑斑捕兽夹的那一刻,便瞧见刻着“谢家”二字,顿时心中一禀。

暗道:这不是八年前谢老爷子为了给谢迊赚束脩,冒险进野猪岭打猎带的那个捕兽夹嘛,自从谢老爷子死后,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猎户敢再进野猪岭,是以这个捕兽夹从未被动过,依旧还在这里。

李大粬瞧着忽然发愣的边亚煵,问“亚煵,你怎么了?”

边亚煵收回心思,微笑着摇摇头,道“没事,大粬你的伤口很深,去孟老大夫那瞧瞧吧!”

李大粬应允道“好,都听亚煵的!”

边亚煵娇羞的点点头。

二人虽皆很疲惫,但也不敢在野猪岭休息片刻,脚下不停,疾步往北山而去。

躲在山岭斜坡上的一只小黄鼬,悄然看着浓密枝桠间鬼祟的二人。待二人离去,小黄鼬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抖抖身上浓密的黄毛,“吱吱吱!”叫着跑回深林中。

泗水,谢府,迷迭香细碎的小花瓣迎风散发出清香味儿。

红顶壁上绘着各色鸟类图案,色彩斑斓,汉白玉地面上铺着大红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

莴嫩娘身着一件香芋色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绯色罗裙缭姿镶银丝,香色纱带曼佻腰际,端得是高洁优雅的绝世美貌。

其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雪肌似透非透,折纤腰,微步徐来,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似是能勾人心魂,让人沉迷,使人沦陷。

但见莴嫩娘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将手中披帛投在房梁之上,自地上翩然而起,在空中旋转,在华帏凤翥的香气中,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

于此同时,红唇轻启,口中轻吟,道“问苍茫、谁懂悠闲。诗以余声,酒以余欢。祝梦中人,心中爱,月中圆。

人之动力,爱是源泉。随她去、那怕天边。或追风舞,或伴云眠。漫种心花,纵心骥,放心猿……”

南红鸽血珠缠金玲脚链依依斜挎,随着舞步发出清脆的响声,莴嫩娘娉婷婉约,借着披帛的巧劲,从空轻轻而降,飞身躺在谢恩怀中,羞红着脸欲语含羞,满是小女儿的娇羞姿态。

随即,娇羞一笑,翩然起身,抱起案子上的玛瑙琵笆,随着腕间糖玉美人镯灵动的依依斜挎,一连串行云流水的琵琶音倾泻而出,清脆如小溪叮当,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缓如小泉流水……

谢恩饮着那纤细玉手递过来的美酒,食着朱唇口噙香茶桂花饼,嗅着其身上薰的女儿香,静听流泉拨清韵,古槐弄清风,享受着美人在怀,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怕是早已忘了多年前与荣卿渡的海誓山盟,曾爱得那般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