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54)痊愈(2 / 2)农家灾星养成状元狼首页

折腾累了,程溁困倦的张开嘴,打着哈欠,道“啊……哈……好困啊,这是怎么了,溁儿刚醒呢,怎么就又困了?”猛地,被莲花佛珠烫得一个激灵,疼得直叫唤,道“嗷,疼,烫死我了!”

当下,谢迁收起嬉笑的脸,放下手中正整理被踢皱的衣裳,小心翼翼地握起程溁的小肉爪,紧张道“溁儿,怎么了,哪里疼?”

程溁自顾自的解开外衣,检查着自己毫无痕迹白皙的胳膊,诧异道“咦,竟没任何痕迹?”

谢迁捏了捏那小胳膊,瞧了又瞧,若有所思道“溁儿莫要担心,莲花佛珠乃宝玉所制,吸收天地之元炁,佛家称之为大地舍利子,乃增运祈福的宝物,温润如水,有灵性的很。”

程溁略有不满的半阖着眼,嘟囔道“今夜应该是谢季皖头七吧?”

谢迁不知该回些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勉强点点头,仔细的帮程溁盖严被子。

随即,谢迁反复几次摸着程溁额头,蹙眉道“尺肤热甚,脉盛躁者,病温也。溁儿可是患了风寒?”

程溁努力从裹得严严实实的棉被里,钻出小脑袋,瞅着莲花佛珠,撒娇道“迁表哥,溁儿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应该迁表哥发困才是,可溁儿却着实困的紧,且每每刚要打盹儿时,便被莲花佛珠烫醒,要不……先摘下去……一小会儿试试?”

谢迁将那不安分的小肥爪握在手中,摇头道“不可,溁儿手上戴的莲花佛珠是绝对摘不得的,而且玉石也是最好的转运灵物,无论任何生肖,皆可佩戴玉器,来辟邪祈福,是以溁儿还是别动小心思的好。”

程溁试着往回抽被谢迁握得不紧不松的手,但屡次皆是未能如愿,瘪瘪嘴,嘟囔道“哼哼,迁表哥坏,人家真的很疼,就会欺负溁儿嘛!”

谢迁宠溺的笑笑,俯伏了头,细细地剥着核桃,将核桃仁一点点喂进那撅着的小嘴儿里。

溶溶月色间,山林中渐渐没了声响,风吹叶落破碎的残片,落花的姹紫失了颜色。

泗水,谢府,后院。

飘渺烟波,红烛摇曳,高而扭曲的藤蔓下,一位身着金线绣牡丹月华裙的贵妇,与另一身着紫金线绣兰花细裥女裙的贵妇人,正跪坐在无相铜炉旁上香,二人屏退左右,面目十分虔诚。

这正是从金陵城专程赶来为凌婳蝶,送嫁的林淑清、程克慧母女二人。

旁侧,雕花大案上,摆着香炉、拂尘、纸钱、桃木剑、铜铃、法螺、朱砂……

身着绣着八卦道袍的李子龙,手持法螺,口中念诵道“九天之上,惟道独尊,万法之中,焚香为先。”

拂尘一扫,上了三炷香后,继续道“福生无量天尊,程老夫人,请!”

当下,林淑清将写着生辰八字的朱砂黄符纸,送入火焰中焚烧。

李子龙以利刃划伤林淑清的手指,挤出鲜血,又割了一缕程克慧的头发,一齐放到火盆之中。

随后,李子龙脚踏北斗七星步,左手挥舞着桃木剑,右手结成法印,念诵道“天地太清,日月太明,阴阳太和,精气归天,神气归地,肉归土,血归水,骨归石,发归草!”

话落,手持半碗清水照着香炉,画着朱砂黄符,继续诵道“急急如律令,敕!”

咒七遍毕,李子龙面北阴,收东方青煞燕,嘘入水碗中,将水以口吸,而喷四壁各处,吸气吹灯,于草上,点之。

渐渐的空中密云遮天,繁星几乎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片寂静无声,整个庭院皆被雾气笼罩起来。

林淑清只觉得颈后一阵发凉,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好似被什么脏东西包围。

程克慧畏惧的扫视着四周,远远瞧着那些若有似无晃动的黑影,目露惊慌之色,道“娘,咱们为了报复一个贱丫头,招惹这些魑魅魍魉,真的值得嘛?”

林淑清脸色一沉,厉色道“怎么不值得?若不是程溁那小贱人从中作梗,婳蝶又怎会做出那有辱门风,未婚先孕之事,从亚元谢迊未过门的嫡妻,降为贵妾!”

在林淑清眼里,程克慧虽是自己亲女,但同样是自己与匪首浊山龙苟且的证据,自是比不过程克勤在其心中的地位,其用心程度也远远不及程克勤。

程克慧捶着腿,哭丧着脸,哽咽道“我苦命的婳蝶啊,堂堂将军府嫡女,竟沦为给谢府的义子做妾室,呜呜!”

“啪!”的一声,林淑清给了程克慧一个耳光,她这辈子最厌恶的一个字,便是“妾”字。

林淑清不由得怒火中烧,不吐不快道“闭嘴,掉什么猫尿,看你精心养育的婳蝶,成了什么模样,既然与谢迊大婚在即,却同程廷珙偷情,偷情也就算了,却还被那个谢夫人邹洁撞个正着,哼!给个贵妾的名头还是看在程府的面子上,不然猪笼都不知浸了几次了!”

程克慧低着头,哽咽道“娘,婳蝶是被人算计了!”抹去脸颊的鼻涕,继续道“呜呜……天下有权有势的男子多少,可婳蝶却偏偏非要瞧上那谢迁,中间这才被程溁算计了,后面才会同谢迊那般的!”

林淑清想着她那孙子程楷,自从杭州府回来后,也一个劲儿的胳膊肘往外拐,低喝道“眼瞎之人,又何止婳蝶一人!”

程克慧不禁暗骂道:你个做外祖母的都斗不过程溁,非要怪我女儿算什么,但面上依旧怯懦,呜咽道“是女儿无能!但谁能想到宁王家的二郡主朱觐钥,也会瞧上谢迊这个亚元呢!”

林淑清唾沫横飞般的低声叫骂,叫嚣道“朱觐钥算什么郡主,圣人可曾赐过封号?不过一个既不尊女训,又克夫的小贱人!”

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混黄的眸子一转,继续道“为娘瞧着那朱觐钥也有了身孕,只不过时日还短,孕吐反应尚浅,不明显而已!”

程克慧不禁结舌,问道“啊?娘,此话当真,朱觐钥也有孕了?”

林淑清斜着眸子瞧了一眼程克慧,冷笑道“呵呵!不然宁王为何这般急着嫁女,身为堂堂王爷的嫡女,就算再不济,难道还愁嫁不成?多得是青年才俊上赶着当郡马爷!”

程克慧心思急转,指着正房的方向,狠狠骂道“朱觐钥这个有辱皇族门风的贱人,着实是品行卑劣到了极致,只是苦了我可怜的婳蝶了,竟然做了贵妾,呜呜!”

香案旁的李子龙,余光扫了母女二人一眼,手中铜镜一晃,假咳道“还请程老夫人、凌夫人屏气凝神,按照之前说好的做。”

听闻此话,当即林淑清、程克慧二人缄默起来,恭敬的跪在坛前继续焚烧表纸、符箓,接着依次烧着金银元宝、纸铜钱、用筷子与麻绳做好的梯子……

陡然间,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笼罩在庭院之间,程克慧扫视了周围一圈,但周身竟无一人,仅弱弱听闻从远处传来一声声诡异的笑声。

不禁吓得程克慧面色如土,仿佛连灵魂都在颤栗,她不安地望着黑暗的深处,好似那些魑魅魍魉,就围绕在她周围抢纸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