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有干巴巴地说道:“你……你别哭了。”
倾心被临渊这举动弄的反而弄的哭不出来了,从来未曾见到有人劝他人别伤心的时候用的是这么干净利落的言语。
倾心抬着头看着站在眼前的临渊,去看他的脸,看到临渊低着头一脸着急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想去看安慰她,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反而脸上都有些微的扭曲,倾心便是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笑得泪都收住了。
临渊被倾心突然的笑给弄得更加不知所措了,完全不知道他一直都闹不清的女子,为什么一会儿会哭,一会儿又能笑。
倾心让临渊转过去,背对着她。临渊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是也照着她的话去做。
倾心便是第一次小心翼翼地拽住了临渊的衣衫,用自己的头抵在临渊的身子上,她原本悬浮在空中的,伤心不止的心,终于有一丝的停顿了下来,缓缓地从空中落了下来。
倾心似乎也慢慢明白了母亲跟她说的:“女子终究身边要有一个男子靠着,这样才会觉得自己不是在人世间漂浮不定,才会让自己觉得安心。”
倾心感到临渊的身子在她碰触的那一刹那,便是直硬硬地僵住了,若是在以往她一定会立刻分开,但是在此时她却不愿意让自己的心再浮空一次。
倾心等自己的心终于落在了地上,临渊的身子也不再那么僵硬了才说道:“我自小基本上是跟父母在外漂泊的,有时候父母要逃离的时候,我常被放在秦叔身边,或许是我祖父认为我父亲罪孽深重,我并不值得去抓捕吧,对我出生起就从未正视过我,即便是到了杭州,我入了苏宅也是如此。”
倾心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基本我年幼的时候,都是秦叔夫妇照顾我的,我直到了六七岁后,秦叔才把我送回给了父母身边,那时候我还有着印象,那日送我去山上时,看到的就是满眼的绿竹,山上的风很大,秦叔还特意给我罩了件衣衫。对我而言,秦叔夫妇便是我的父母。我从未曾想到,会在此时,接到他的逝去的消息,上一次从杭州出来前,我还特意去看了他,他明明还是如此硬朗,只是偶尔会感慨自身,偶尔会感慨他的妻子淑子外,终究未曾有任何病态,我不相信秦叔会这么快死去。”
临渊便问:“要不要回一次杭州,回一次家,问一问,查一查?”
倾心的头抵在临渊身上,摇着头说:“不,这次回不去,我们不把秦州这个乱摊子弄好,便是回不去,不敢也不能。我今夜就只哭一次,明日便不能再哭了,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
玲珑从外面,跑了进来,在院子里就护着道:“阿姐,阿姐,樊川来信了。”
倾心跟临渊便被玲珑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各自分开,抹去了眼上的泪,心里躁动不安地,看着门,等着玲珑从门外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