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杨瑒廷出这么一手。
“你你!”崔日知恶狠狠地看着他,哑口无言,这一套七伤拳,彻底把崔日知给打服了。
你崔日知弹劾御史大夫?人家连御史台都要废。
要京兆尹还是要言论自由?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胜利的天平逐渐倾斜,李隆基心中也有了态度,但他从不轻易表露,而是看向了身前的姚崇,问道:“姚卿,你以为如何?”
一听姚崇要开口,崔日知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了结局,先天功臣一党,只有自己还在朝中苦苦支撑,看今天的样子,自己也要被逐出朝廷了。
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老臣以为,不可堵塞言路,今天如果因为御史有罪,而放过奸人,那么我大唐将来就没人再敢说话,天后之时百僚钳口,来俊臣等人把持言路,祸国殃民,殷鉴不远,孰是孰非,唯圣人取之。”
崔日知放下了手中的笏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皇帝的最终裁决。
“姚卿所言极是,当初你的十事要说里,朕以为最重要的就是臣子可以批逆鳞,犯忌讳,以匡正得失,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崔日知下大理寺鞫问。”
“吾皇圣明!”
朝会在一片赞颂之声中结束,今日的朝堂抗辩,必然将载于史册,他们守护了朝廷的言论,就是守护了朝廷的公平公正,又一个奸臣被逐出了朝廷,大唐日新月异,蒸蒸日上!
“大夫,接下来咱们怎么走?”
“这盘棋已经下完了。”
“下完了?”
“是啊!该收网了!”
御史台
敬让正在大堂里整理公务,察院不比台院和殿院,由于他们这些监察御史常年游走在祖国各地,故而这大堂里很少能看到同僚的身影,即便是年底也不一定能够相聚。
空荡荡的院子里,除了几棵老柏以外,空无一物,真应了鲍参军的那句话,自古圣贤皆寂寞,何况我辈孤且直!
就当他还在为自己的寂寞而感到荣耀时,从外面响起了一阵缓慢的敲门声。
“梆梆梆梆梆梆”
“请进。”
房门被拉开,一个身穿深绿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虽然不曾见过自己在察院的同僚,却认识这个叔伯单位的亲戚。
“李兄?”
“敬郎果然勤勉。”
“不过是分内之事而已,比起李兄,还是差了许多啊!”
李如璧摆了摆手,坐了下来。
敬让继续说道:“李兄出手弹劾巨贪崔日知,朝野上下,人心大快,你李兄可是风头无两啊!”
只见李如璧听到这恭维话没有高兴,反倒叹气起来:“唉!”
“李兄何故叹气?”敬让好奇的问道。
“国家不幸史家幸啊!我是一鸣惊人了,可朝廷呢?圣人呢?唉!我宁愿咱们做御史的一年到头闲到死,也不愿朝廷出现这么多的蠹虫啊!中书主书,京兆尹,还有姚相公,这,这是个什么样的朝廷?还不算地方大小官员,大唐已经烂到根里去了!”
敬让也长长叹了口气说,点头道:“是啊!虽然少了权臣佞幸,可贪腐这股风仍旧止不住啊!就凭咱们御史台这十来二十个御史,哪里能把全天下的贪官污吏绳之以法?即便是圣人言听计从,却也是杯水车薪啊!”
李如璧一把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说道:“敬郎,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等着你,你敢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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