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犯官何明远!”
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穿着被赤土染成的暗红色囚服,双手空空,没有带任何刑具,慢悠悠的,像散步一样走上了公堂。
松散的头发和他精神十足的面貌形成了鲜明对比,似乎这里的牢饭,比家里的还要可口。
面对堂上审问他的芝麻官,他倒也客气,拱了拱手,道了声见过上官,便岔开腿,坐在了堂下,用他的那玩意正对着堂上的三司官员,开始挖耳朵,抠鼻子,气焰极其嚣张。
除去大理寺的毕竟拿了钱,御史台和刑部的官员,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张大了鼻孔出气,恨不得一把抄起惊堂木跳到下面砸死这个兔崽子!
“何明远!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御史台派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弹劾崔日知的李如璧,加上他这几日风头正劲,大理寺和刑部的也不来和他争,所以他变成了这个案子的主审官。
“啪”得一声脆响,惊堂木猛击桌案。
李如璧从容的问道“何明远!你可知罪?”
何明远冷笑一声“元子修的事我不早就认过了吗?我说几位,不就是百十来斤铜的事儿嘛?至于三天两头的审?快些结案算了,你们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哈哈哈哈!看君侯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何明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大理寺评事。
却见那人低下了头,不再看他,他又看了看李如璧的位置,正中央,不对啊!在大理寺的地盘,为什么是个御史做东呢?
此时他已然意识到一丝不妙了,莫非
“啪”得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
“好一个跋扈将军!真个不知死活!本官问你,今年七月十五日,你在什么地方!”
何明远对着突如其来的问讯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这次审讯是御史台计划好的,刚下朝,谁也没通知,就来了。
“七月十五我在安西呀!”
“你见了什么人?”
“见了什么人我哪里记这么清楚?”
“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