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刚有两个路人路过,我怕再和袅袅说下去,我就变成没人要的糟老头子了”,罗涛没好气的说道。
而不明所以的苏颜年却接了一句,“也不是,大哥也不过二十五左右,还算不上老头子,若真没人要我费点心替大哥多找几个媒婆去给大哥说说亲”。
…………,罗涛听着背后我和江怀的笑声,看着面前说的耿直的苏颜年,最后只能投降的说了一句我谢谢你们几个了。
到了江南,罗涛便让人给我寻了一匹符合我身量又温顺的马匹,江怀也确实每日从军营回来又恰好得了空闲的时候,都会指点下我的马术,可能是因为,我在刀剑方面的天赋太差了,我的马术进步的离奇的快,连一向说我笨的罗涛也难得的认可了我马术的进步。
“会不会因为是蛮族人,所以骨子里到底还是会骑马啊,袅袅你好好学,肯定学的比年年妹子还好”,罗涛开着玩笑的说道,苏颜年也不恼,捂着嘴在旁边笑。
“真的吗?二哥,你也觉得我进步的很快,在学骑马上很有天赋是吗?”,我期待的看着江怀,想从他嘴里听到他半分夸奖。
这次江怀没有开玩笑,而是满意的点着头,不吝啬的夸奖道,“嗯,袅袅,你进步的很快”。
“诶,我们后天不是得空吗?不如一起出郊外跑跑马,也看看着江南的山水吧”,罗涛开口说道,江怀想了想,然后看了看带着些许期待的苏颜年和我,点头同意了。
“来,袅袅,你小心些许,记得不要图快,慢慢骑,万事小心”,虽然江怀和罗涛都对我的进步有所认可,但是毕竟我是第一次骑着马外出,他们仍然担心的叮嘱道,江怀小心翼翼的控制好距离,让我的马匹在中间跑,他和罗涛一前一后看着,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我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马速,手上的缰绳一刻都不敢松,不过这回,我们三个都担心过头了,因为这次外出,出其的顺利,我们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郊外。
“可以啊,袅袅,大哥对你刮目相看了”,罗涛拍着我的肩膀满意的说到,我骄傲的冲他扬了扬头。
“行了,这里地方大,你可以在这里跑跑马,也可以让大哥在教教你,我陪年年歇一会,但你的马术也还没有好到能让我们放心的下,记得别跑太远,有事情大声喊我们”,江怀扶着苏颜年下马,然后到树下歇着。
之前在罗涛的小庄子里练马,因为地方问题,所以完全跑不开,刚刚因为来郊外的路上偶尔也会遇上路人或者马车,所以也是谨慎点怕出事,可现如今看着这宽广的地方,我再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反正江怀和罗涛都在附近,若出了什么事他们也能看着的,我拉开缰绳,腿夹着马肚子,尽情驰骋起来。
“袅袅,悠着点,别太快了”,罗涛在我身后吆喝着,可是风声在我耳边充斥,很快就冲散了他的声音,我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在蛮族的日子,不是说在江府不好,只是到底会有些条条框框的约束,可如今飞快的驰骋,只感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我跑累了便翻身下马,将马绑在树桩上,便整个人躺在了草地上,空气中夹杂着青草和野花的味道,让我舒服的闭上了眼睛,我想到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了娘亲的簪子,在太阳光下轻轻的诉说着,“爹娘,我这里很漂亮,你们喜欢这里吗?”
“爹娘,我会骑马了,而且骑的还很不错,我现在在读书,也开始在学功夫了,虽然学的不是特别好,但是也在努力了,我过得很好,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想,这里这般好看,我想说的话,一定能传到在天上的爹娘那里吧。
我眯着眼睛躺了一会,直到觉得时间有些久了,怕江怀他们等的担心,才缓缓起身,将簪子收回袖中。身后却听到一声捏着嗓子的声音,“江袅袅,吃我一招”。
这声音一听就是罗涛,但我谅他也不敢做什么,便没多提防,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罗涛居然学了些阴招挠我痒痒,我笑的在地上打滚,一边高呼求饶,“嘿嘿,看你还坑我们不?”,罗涛贼兮兮的说道,最后是我乖乖求饶,罗涛才罢休。
“袅袅回来了,怎么一头草”,苏颜年笑着起身,帮我把头上沾着的杂草取了下来,我瞥了罗涛一眼,可他吹着口哨移开了视线,我也觉得丢人,只好说自己是摔了个跟头。
“行了,我们回去吧”,江怀说这话的时候,我才发现天色有些暗下来了,我们一行人回到了庄园,由于白天玩的太累,我早早歇下便睡了。
今夜不知为何,我做梦梦到了当时听到爹娘遭遇不测的噩耗而惊醒,浑身都是冷汗,心跳个不停,我习惯性的伸手想在衣袖中取出簪子来平复下心情,可却摸了个空,我吓得的困意一下子全消散了,去哪了,娘的簪子去哪了。
我将换下来的衣裳也翻了个便,可是根本没有那簪子的下落,究竟丢哪了。
我突然想起白日和罗涛打闹,那个时候我好像没把簪子放的很好,会不会是那个时候掉了。
我立马或衣起身,一刻都不敢再等,生怕被人捡走了又或者是被什么动物给叼走,可看到江怀罗涛苏颜年三人各自的房间分别都一片漆黑,这若是我和他们说,他们必定会起身帮着我一块去寻,可我记得,回来的路上罗涛说了他明日和江怀得一大早起身去军营那边巡视,这样他们会休息不好,也有可能会来不及回来……
我犹豫半响,最后还是没有惊动任何人去到了马棚,白日里载着我的马,看到我还亲昵的凑了过来蹭了蹭我的脸,我想,这匹马这么温顺,我这些天骑马也没有任何问题,我一个人去,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不敢多想,怕再呆多一会,娘的簪子便更难寻回来,当下便解开了马绳,将马从马棚牵了出来,通过后门悄悄离开了庄子,没有惊动任何人。我翻身上马,朝着白日的郊外赶去。
外面的天色很黑,也没有什么人,我心里有些发毛,但更多的是心急,手里紧紧攥着缰绳,突然发现,这路好像有些不对,我赶忙扯着缰绳想要拉停马匹。
可一向温顺听话的马驹,此刻却不停我的使唤,仍然马不停蹄的向前跑,我心下慌得更甚,一不小心将马镫也踢掉了,而缰绳也由于刚刚只留意马镫而一下子被甩开了,我只能抱住马脖子,才能防止不被马摔下去。
我大喊救命,可是这个时候,荒郊野岭,哪里会有人。
“爹娘,救我”,我心下一遍遍的默念,希望他们会让人来救我。
“江袅袅”,恍惚的错觉,我好像听到了江怀的声音,带着些怒意,又带着些心急,上次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还是因为两年前我打了司马灼的时候。我生怕动一动就被摔下马,没敢回头。
“袅袅,你别怕”,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安定的力量。
“江怀!”,我出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