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既你娘已经加重病情,为何不先带来症治,又或者我上门去看,你张口闭口谈钱是为何,若是方子有错,我自会赔偿,可现如今不是令堂的病情才是最重要吗?”,苏颜年虽然很生气,但仍然耐着性子说道。
“我呸,你个庸医还想去给俺娘治病,想把她治死搞个死无对证吗,你也太黑心了吧,你一个女人没本事为什么还要出来治病,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不好吗?还跑出来抛头露脸,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那男子骂道。
“对啊,身为女子怎么天天跑出来,不好好在家里,女人怎么会看病”,一个围观的男子说道。
“这好像是……住江将军家的?”,一个妇人小声说道。
“我听说江将军还未成婚,这女子就赖在人家家里,真是不害臊”。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嘴里的话还很难听,我忍无可忍,正准备让下人们开道进去理论一番,可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抓住我的肩膀,我回头看发现是江怀。
“你带着那么大一群人来,是讲理的,还是来打架的?”,江怀说完便让李伯先把人带回去,自己走到苏颜年身边,我赶忙跟上。
“江将军?”,人群中有眼尖的人,一下子认出了江怀。
“江将军怎么来了”,路人们纷纷自动给江怀让出一条路来,好让我们走到苏颜您身边。
“你俩先回医馆,这里我来处理”,江怀声音浅浅淡淡,可熟悉的人却知道,这是他生气时候的语气。
“不”,我和苏颜年异口同声的说道。
“此事因我而起,我知道你能摆平,但这位男子的娘亲是我的病人,我要知道怎么回事”,苏颜年难得坚持。
“年年……”
“江郎!”,苏颜年很是坚定。
江怀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服了你了”,他说完便扭头过来看我,“但是袅袅,你先回医馆”。
“为什么啊,苏姐姐可以在我不能在啊?”,我有些委屈。
“听话”,江怀不再多说,我知道,他又是把我当小孩子了,这个时候和他吵也是没有意义的,我无奈的走进医馆带上了门,医馆内一片凌乱,可见刚刚争执有多么激烈。
“将……将军又如何,这个女人医坏了俺娘,将军就可以庇护她吗?天子脚下就没有王法吗?”,那男子约莫是从路人的口中听到江怀的身份有些后怕,先自己点出来,好让江怀不能拿将军的身份去压他。
“这位公子严重了,我从未说过要怎么样,只是想就事论事解决罢了,方才你说,药是根据这位苏医师的吩咐,在外面抓的,是吗?”,江怀问道。
“是……是啊,怎么了”,那男子一下有些心虚。
“没什么,可以方便这位公子,把在何处抓药,抓了什么药说清楚吗?我好派人去请来,看看究竟是方子的问题,还是药的问题”,江怀答道。
“不,不记得了”,那男子眼神变得有些躲闪。
“哦,自己娘亲在哪里抓药的,都不记得了,偏记得一个写药方的女子,这位公子倒是有心了,也罢,今日我也不怕这个麻烦,你们帮忙去把这附近所有医馆的大夫都请来,我们今天就看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这位公子的娘亲病情加重”,江怀转身吩咐道身边的士兵。
零零散散的,江怀的人带回来了好些个大夫,有些大夫看到这阵仗有些慌张,但有两位老者,则是不卑不亢的冲江怀行了一礼,脸上并无任何紧张。
“今日叨扰几位大夫来,实属有一事,这位医馆的苏医师,为这位男子开了一剂药,但是并未在苏医师这里抓药,想请问下,你们有谁记得这位男子”,江怀礼貌的指了一指。
或许是这位男子行为举止都很是粗鄙,居然有五位医馆的大夫都承认,对这位男子有印象,其他没有印象的,江怀便派人送了回去,并且当是出诊一趟付了费用。
“那请问各位还记着,这位兄台去了你们医馆,取了何药”。
“我记得,他来我这里拿了芍药”,一位大夫立马指出。
“我这里取的是甘草和黄岑”。
“我这里取了桂枝”
“麻黄、五味子”
……
几位大夫纷纷说道,江怀向苏颜年投去询问的眼神,苏颜年摇了摇头,看苏颜年的反应,便知道显然这些大夫口中提及的药,是和苏颜年的方子对的上的。
“他在那么多个医馆都取了药,怎么偏偏赖姑娘头上,分明是看姑娘好欺负,说不定是谁家的药有问题”,那药童气不过为苏颜年解释,可这一出声几位大夫的脸色都变了变,苏颜年赶忙示意她噤声。
“各位抱歉,她并无恶意,只是心急罢了,我自然相信你们几位的药是不会有问题的”,苏颜年向着几位大夫行了一礼,气氛才稍微有所缓解。
“无妨,苏丫头我们也是了解的,虽然苏丫头年轻,但医术却很是了得,我相信苏丫头,还是再细细查看,究竟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吧”,一位老者说道。
江怀思索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敢问几位,方才你们只是说了这位兄台在你们那里取药,可有说取了多少?”
“啊,我就想着你们要找什么,所以一块把药方子也带来了,我查下”,一位大夫连忙翻阅起身旁小厮递过来的药册,然后说道,“芍药,半两”。
“半两,不对啊?”,苏颜年皱了皱眉头,“我分明开的是一两的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