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炉中苏合香味道浓厚,蚊虫无法近身,风宇半眯着眼睛享受凉风,差点睡着,“不归就不归吧,表兄兴许有相好的,出去滚滚草稞子什么的,也在情理之中。”
“相、相好的?”面皮薄的吴礼红了脸。
青禾趁机凑上前,恬不知耻地问风宇:“王爷,你给小老儿我买媳妇的事情,可是真的。香袖姑娘不敢奢望,年岁上差的太大。小老儿我喜欢熟一些的。就跟瓜一样,越熟越甜。生过娃娃的也不打紧。”
顺手抄起手边的打狗棍,敲了下青禾的宽额头,“害不害臊,一只脚都迈进棺材的人了,竟然还惦记小媳妇儿。”
青禾很委屈,噘着嘴嘟嘟囔囔:“明明是王爷说的。”
不想面对青禾那张老脸,风宇就势翻个身:“待他日有机会的,娶亲这事,自然是可年轻的来。吴礼都没像你一样,日日惦记着娶媳妇儿。”
吴礼的脸更红了。
其实,他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梦到都所由的小女儿了,俏生生的小姑娘,油黑油黑的头发……
清晨,被学徒起床忙碌的声音吵醒,严弘知对郎中千恩万谢,十分不舍地离开医馆。
就在他站在街头,四下茫然的时候,四道人影忽然将他牢牢围堵住。
“你们是……”
注意到苏武林身上的缂丝长衫,严弘知很快想起,这不是昨日在登天楼叫嚣的那位苏公子吗?
“你是王爷表兄?”苏武林率先发问。风宇面前低眉顺眼的,换个人,立刻凶相毕露,活像个呲牙的猛犬。
严弘知被吓得倒退小半步,意识到事情恐怕不好办——看对方来势汹汹,多半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至于为什么找麻烦,他们恐怕以为,自己故意偷听,回去要跟风宇告状。
很快镇定下来,严弘知权衡过后,突然冒出一个恶毒的念头:何不趁机跟苏武林拉近关系?
作为表弟,风宇欺他,辱他。自己还何须顾念什么兄弟之情,趁机报复回来,岂不快哉?
主意已定,在苏武林的厉喝出口之前,严弘知率先上前拜道:“在下严弘知,确为风宇表兄不假。”
试图交好,就要显出诚意,断断是不能对自己的身份进行隐瞒的。
苏武林与同行伙伴交换眼神,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根软鞭来,看材质跟残朽程度来看,莫不是从羊倌那里抢来的。
啪!啪!
苏武林挥舞软鞭,抽打空气。姿势极为生疏,险险掠过自己的脚面,看得同伴忍不住以挡脸遮面偷笑。
这是在……威胁?
“苏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昨日事情只是凑巧。对于所见所闻,严某人是万万不会跟表弟透露半分的。严某人远道而来,虽是住在戟王府上,与表弟感情上却极为疏远。表弟对我这个表兄,也不是很恭敬。”
严弘知很委婉的表达,自己与小王爷的关系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