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没有受伤那手,将她拉了过去。
夏青蝉过了片刻才明白他用意,又羞又惊,道:“张豹在外面!”
江壁川只笑道:“他听不见。”
张豹驾马在梁州城跑了几圈,摘下耳中布条,听见车厢中已无声息,这方回了栝树小院。
江、夏二人进门,使女们迎了上来。
夏青蝉想起江壁川肩膀在车厢中动到,此时已渗出血来,再说慧音也吩咐过回家需换药,连忙让使女们快些去请王太医过来。
江壁川笑道:“不必去请太医,她们换药比太医熟。”
果然几个使女拿来药箱,片刻之间便已为他包扎完毕,夏青蝉没想到使女们还有这般本事,赞道:“当真不错!”
大双与几个领头的管事娘子听得枢相受伤,早已赶了来栝树小院,有个专管与各府女眷书信往来的胡娘子听得夫人如此说,忙凑趣道:“夫人说得极是!栝树小院的伺候的姑娘们哪一个不是拔尖的?有精于女红厨艺,也有善武的,这几个换药的姑娘,大约都善武。”
栝树小院有习武的使女?蒿州顾大娘那样的?
夏青蝉闻言一惊,忍住没有露出来,笑着对胡娘子点了点头。
待得众人散去,夏青蝉在江壁川身前坐下,抬头柔声问道:“是不是还是很疼?”
江壁川含笑摇摇头。
夏青蝉将头靠在他腿上,笑道:“我竟从不知道栝树小院使女有习武的。”
江壁川微微笑道:“今日在寺中你也看见了,想要我死的人很多,这里是你我夫妻住所,自该小心。”
夏青蝉嗯了一声,她身体困倦,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突地听到江壁川道:“蝉儿,你此前说高澄已死,我不必再考虑夺位,但我已是骑虎难下之势,不能不做。你能明白吗?”
夏青蝉含糊应了一声,只道:“我明白了,璧川,我不会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她在青莲寺中着了惊吓,回路马车上又一路劳累,眼睛已快要睁不开,但仍说完那句话道:“……希望你也这样对我,不要阻止我去做我想做的事。”
说完便沉沉睡着了。
这之后几日,他没有提起过赵昉,也不再动不动沉下脸来,夏青蝉见他如此随和,心中不解,本欲问他,又担心他恼羞成怒。
这日她正在花园中看牡丹花,远远瞧见大双笑吟吟带着慧音师太过来,夏青蝉正想有人陪自己说说话,心中喜欢,快步迎了过去。
正午阳光有些刺目,她牵着慧音的手,走到亭中坐下,使女们倒了冰饮上来。
慧音双眼四周瞧了瞧,笑道:“你出生那年我去过你家,那日也是差不多的天气,我心想这花园怎的仙境一样?眼下这枢相府的花园,倒比夏宅的还好似的。”
夏青蝉笑道:“那师太每日来好不好?张锦事多,小庾夫人有了身孕之后不愿走动,我一人在家冷清清的。”
慧音笑道:“那谁照顾寺中那小菜园?全寺四五口人,春夏秋日菜蔬,冬日腌菜,全是那菜园子功劳。”
两世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