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徐侯吓得一哆嗦,回头看向大师兄,面露委屈。
不是吧。
连头驴,都不给骑?
“师弟,昔有孔融让梨,今有师兄让马。”
望着不知所措的徐侯,萧长风笑呵呵地道:“青麟驹,你的,小白驴,我的。”
徐侯还真没说错。
这头浑身雪白的未成年黑风兽,看着就像是一头小白驴,丑萌丑萌的。
“孔融是谁?”
徐侯先是有点纳闷,紧接着,虎躯一震,面露羞愧之色。
他又误会大师兄了。
他家大师兄,是那种看着师弟吃苦,自己独自享福的人吗?
没错。
他家大师兄,就是这种人!
萧长风突然改变主意,倒不是良心发现了,而是觉得这头小白驴有点意思。
要知道。
一头成年青麟驹,可是比一头成年黑风兽还要高大凶猛许多。
毕竟,一个吃肉的,一个吃草的。
然而。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小白驴和比自己大三倍的青麟驹,关在同一个马厩里面,不仅没有被欺负,反而是彻底占据了上风。
那头威猛雄壮的青麟驹,龟缩在角落里,头都不敢抬一下,怂的让人心疼。
再看小白驴。
这货个头虽小,排面却是挺大,在马厩里面昂首阔步,神气无比,一副常胜大将军的模样。
萧长风表示很好奇。
昨晚,在这个马厩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师兄,这怎么行,这头小白驴,还是交给我吧。”
徐侯感动之余,推辞不受。
“我是大师兄,照顾师弟,是我的责任。”
萧长风拍着徐侯的肩膀,一脸大义凛然道:“那头价值三千下品元气石的青麟驹,必须是你的。至于这头价值五百下品元气石的小白驴,就交给我了。委屈是委屈了点,但谁让我是大师兄呢。”
徐侯一听,更加感动了,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么好的大师兄,哪里去找啊。
以后,谁再敢说大师兄的坏话,他徐侯第一个不答应。
“别磨磨唧唧的,赶紧把行李装上,咱们这就上路。”萧长风有些不耐烦道。
“是。”
见大师兄语气坚决,徐侯只能默默地接受了。
他翻进马厩,将那头青麟驹牵了出来,然后将所有行李绑在它的背上。
青麟驹背部宽敞,驮人载货,两不耽误。
忙完后,他转头一看。
大师兄还在马厩里面呢,正和那头小白驴……拔河?
只见。
大师兄两只手拽着缰绳,把小白驴使劲往前拉。小白驴却是撅着蹄子,一个劲地往后退。
“大师兄,要不要我帮忙?”
看到这一幕,站在马厩外的徐侯,想笑又不敢笑,赶紧问了一句。
“不用。”
萧长风恶狠狠地道:“老子就不信了,今天连头驴都搞不定。”
还别说。
这头小白驴,虽然长得干巴瘦小,身上没多少肉,力气却大得不正常。
不过。
他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也是一名化丹修士。
臂上能跑马,拳上能站人,用这句话来形容他,绝对不是耍段子。
修士在修行的过程中,肉身也会得到淬炼,变得日益强大,修为越高,肉身就越强悍。
寻常的炼气境修士,都有个万斤之力,肉身刀剑难伤。
至于化丹修士的肉身,只能用怪物来形容。
“这牲口,果然有古怪!”
萧长风虽然面不改色,内心却是有点被震撼到了。
以他这一身气力,别说是头驴,就算是一头非洲大象,也早就被拉得飞起。
可眼前这头小白驴,竟然纹丝不动。
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徐侯那小子,还在外面看着呢,若是连头驴都搞不定,他这做大师兄的,也太没面子了吧……
“昂!”
就在这时,小白驴冲着他叫了一声,那张驴脸上还露出了一种独特的嘲讽表情。
“哈哈。”
萧长风突然一松缰绳,笑道:“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够贱。”
小白驴不以为耻,反而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来,做个交易吧。”
硬的不行,萧长风只好换个套路,“跟本大爷走,你以后就不用呆在这个破马厩,任你在外面驰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昂昂!”
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反正小白驴倒是挺欢快地叫了两声,然后把毛茸茸的脑袋凑到萧长风的手上蹭了蹭。
“这也行?”
徐侯看的一脸懵逼。
“成了。”
萧长风松了口气。
都说脾气倔如驴,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这牲口不能逆着来,得顺着捋。
他一翻身,骑在小白驴的背上。
“小白龙,咱们走。”
不得不说,萧长风取名字的水准,实在是够山寨的。
先是屠龙宝刀。
现在是坐骑小白龙。
以后,凑齐一桌西游记,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驾。”
萧长风骑着小白龙,一驴当先地冲出了兽坊,徐侯骑着青麟驹,紧随其后。
兽坊众人目送二人离去,弹冠相庆。
兽坊去一祸害,大善。
……
出了黑乌城。
两人一路向东,进入了金乌门的地界。
金乌门和黑水宗,同属七派联盟,互相毗邻,一衣带水,加上都面临着赤霄国的威胁。所以,两个门派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经常来个友好访问什么的。
就在半年前。
金乌门副门主杜善,亲自带人去了一趟黑水宗,双方共同举办了一场论道大会。
黑水宗虽然占据了主场优势,却三场连败,无论是嘴炮论道,还是比武切磋,都比不过人家。
金乌门完胜而归。
据说,黑水宗宗主楚三河,气得当场闭关,已经半年多没有露面了。
“大师兄你看,那就是金乌门的门派驻地。”
徐侯减慢速度,伸手一指。
有了坐骑之后,赶路的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才短短一个多时辰,两人便横穿三百多里路,抵达了金乌门的门派驻地附近。
“歇一会儿。”
萧长风从坐骑背上跳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他的坐骑压根就是属兔的。
别人家的坐骑在赶路的时候,是连跑带跳,稳得一批。
而他家的坐骑,是跳跳跳……
这一路上,他整个人都快要被颠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