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桦晴见老妇人始终没有说话，倾斜身，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接着慢条斯理的用那只手覆盖在受伤的手腕上。

“我方家一贯的做事方式，就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方桦晴脸上露出一种类似狐狸一般的气质，说话也带了点说隐匿的戾气，“听说，你还有一个孙女？还是一个医生？”

老妇人听见方桦晴说的后半句话，默了默，突然笑了起来，这种笑中带着些放松、了然和……怜悯。

方桦晴正视老妇人的眼也看见了对方眼中厚重的怜悯，心中顿生怒意。她堂堂方家掌事人，凭什么要一个年逾半百的老妪怜悯！心中的怒气无法抑制的肆虐开来。

“我只是要知道门的方位，”方桦晴毕竟还年轻，她心道时间的紧急，她必须尽快结束这趟海上之旅，否则事态将会变得非常不可控，“这一船的人类，你就不想救救他们？”

老妇人没有看方桦晴此时的神态表情，而是转头看向窗外，从她的角度看，可以看到无边无际的海，和与海明显分界的天。她想到了那天在楼上往下看，看见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她捧在心尖的孩子，她的外孙女——杉杉。

从小杉杉就是一个特别乖巧的孩子，总是跟在她身后，用细细嫩嫩的桑音喊她“外婆，外婆”。她眉眼弯了起来，她的杉杉，是让她骄傲的存在，她想她的杉杉能平平安安的过完她的一生，然而，这次的相遇，注定会让她最爱的外孙女以后面对未来的“腥风血雨”。她的眉眼瞬间黯淡了下去。

良久，老妇人说了一句话，许是长时间没有开口，她的声音中包涵了浓重的沙哑感——“别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