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陛下吩咐。”方正化道。

“前些天侯恂来报，说你那手下上缴给户部的售酒银两堪堪才100万两，离当初你承诺的730万两可是相差悬殊。”崇祯慢慢坐回龙椅，漫不经心的样子盯着方正化道。

太禧白自开售以来，到如今已是三月有余，三个月100万两，按此业绩的话一年最多也就400万两，只能完成计划的一半多一点！

“奴才在回京的路上也得了袁承义信报，如今酒的产量是上来了，不过主要销售地区尚在京城附近，所以所得有限，奴才之后定亲自前往江南富庶地区拓展渠道，务必完成730万两的任务。”

崇祯点着头，另言道：“如今你已是秉笔太监兼领东厂，政务方面虽然每每能提出些新颖观点，但终究不太熟悉。”

“奴才定倍加用功，争取早日熟悉政务处理。”方正化保证道。

“曹化淳已告老还乡养病，而你又需前往江南售酒。这样吧，文书房事务暂由王之心代管，你先接手东厂事务，待日后再回文书房管事吧！”崇祯道。

“是，奴才遵命，奴才谢陛下体谅。”方正化叩谢道。

方正化和高起潜离开弘德殿，二人面上却是表情不同。

方正化满脸高兴的道：“高公公，陛下并未责怪于你，为何面带忧愁？”

高起潜叹息道：“我并非为了辽西督战之事而心忧。”

方正化对此十分不解，问道：“那又是为何？”

高起潜见左右无人，小声道：“陛下已命你接替曹化淳之位，但却将文书房之事交给了王之心！”

“原来是这事儿！高公公不必担心，他王之心翻不起什么浪来！”方正化心道原来高起潜是担心和王之心之间有过节的事。

“你呀！”高起潜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方正化，自顾自的向前走去，再不发一言。

方正化顿时更觉迷茫，感觉到高起潜话中有话，似乎还有未尽之言，不由赶紧快步追了上去。

二人回到御马监，方正化再问缘由。

高起潜道：“老弟你没看出来？陛下安排王之心暂管文书房是临时起意，假如之后长铳不能找回，而你此行江南又不能完成售酒任务，后果将会如何？”

方正化根本就没想过这两个问题，闻言一愣，道：“将会如何？”

“只怕暂管会变成正式管制，你这内官第一把交椅得让让贤！”高起潜叹道。

方正化闻言心惊，心中大骂崇祯皇帝两面三刀，一点情义不讲，妄老子还为你出生入死，你却在老子还没上任便开始计划顶替之人，是嫌老子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不过又想，虽然未能全盘接手曹化淳之位，但好歹也接了东厂厂公之位，疑惑问道：“那陛下为何又让我接管东厂？”

高起潜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小声解释道：“陛下是担心王之心一家独大，再与王承恩等人蛇鼠一窝，失了制约罢了！”

高起潜能将此大逆不道的话宣之于口，可说是承担了非常大的风险，但他作为一个人老成精的人，岂能不作计算衡量口无遮拦为自己招灾？

其中原因无他，全因此时他与方正化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