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您是公安局的吧,您找准啊”
李君安看了看他们正要回答,一位五十多岁,雍荣华贵,稳重的女士在几个青年的男女陪同下,己走到他面前站住了,仔细地打量着他。
此刻,李君安也望视着这几个人,眼前一亮,还迟疑问地问一下。可那熟细的声音己在耳边响起:
“这位先生,你是”
“我叫胡明一,来找董事长的”李君安己认出面前的这个五十多岁的女士,可能就是十几年前的黎元明的大太太。他们己这么多年没见面,他也怕认错造成尴尬。
大太太也经看清了这个李君安,就是二十年前的胡明一,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兴奋地拉住他的双手:
“好兄弟原来是你啊,都近二十年了,我几次派人找你啊,也没找你,走到我的办公室去慢慢谈”
另外的几个穿着华丽的男女年青人也愣住了,好奇地觉得这个堂堂着名长江轮船的董事长,对这么一个穿着普通深蓝色中山服的中年男人,比家人还如此热情,摸不住头脑。
其中一位穿着一身名牌西服的十七,八岁年青人,也爱奇地问起大太太:
“姨妈董事长,这是您的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大太太拍了他一巴掌,高兴在介绍着:
“你哪道呢,那时还没你呢,你赶紧回家告诉你妈妈,胡明一大哥来了,让她来公司来,快去”
“哎,我这就去,二妹妹跟我快回家。”
那两个大太太的侄子,侄女快步走了,大太太又向那几个男女青年说道:
“我来客人了,有什么事下午再办,你们回去吧”
他们向大太太打着招呼也走了,她指着那两个侄儿,侄女的身影向李君安介绍着:
“兄弟,那就是和我一同到津二妹妹两个的孩子”
大太太说着和李君安并排向二楼走去,有不少楼里的人员向她打着招呼:
“董事长,回来了”
“董事长,你回办公室”
“秘书在等您”
她点着头简单回答着。
他们两人来到一间挂有董事长牌子的办公室推开了门。室内有一位二十几岁,穿着一身浅色西式工装的漂亮小姐迎了过去,亲切的招呼:
“董事长,您回来了,招商轮船公司赵经理来电话,二十分钟后来办公室商谈合同的事”
大太太摇了摇手向她指示:
“陈秘书,你快去电话,告诉赵经理,我有重要事情要办,让他下午二点后再来。你去告诉各部门要没有什么重大事情,下午二点在来汇报。你去拿两杯咖啡来”
“好的,我去办”
女秘书说着快步出了办公室。在大太太和女秘书谈话之际,李君安环视了一下这个豪华的大办室,那可比他在便衣大队的办公室,讲究多少倍。
这有宽大的紫檀办公桌,黑色皮椅,五个西式单坐大沙发,红木的文件柜,装饰柜。
大太太请李君安坐在中央的单坐沙发,她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满面笑容,女秘书送来了两杯咖啡,又离开了。
李君安谦意向大太太说着:
大姐您真是说到做到,干起了这么大规模的轮船公司,我太高兴,我在津城的市公安局政治保卫处工作,这次因一个案件来配合南京公安局办案,正好也来看望大姐,我耽误了您的一些工作了”
大太太不由高兴的眼晴都湿润了:
“好兄弟,你来看望我比什么都重要,什么经理董事长的,我谁也不见我们好好聊聊。那年我给你去信,突然你不回信了。我着急了就发了电报,可回电报的是赵学铭回的。他电文上透露你被国民党特务盯上了,辞了职不知去向。
那时,我觉得你可能会到南京我这来,可越等越没见到你,一个月都过去,我给赵警官又去了几封电报,他来电仍然说没有你的音信。
我又以为你投奔二姨太太李香玉他大哥二哥那,我找到了他们,也没见你。在美国领事馆工作的李香玉二哥,焦急,通过各种关系打听你。
还是李香玉二哥探来了消息,他向我说:你是国民党特务机关重点追捕的地下党员,不知去向。他也知道你很聪明机智,也有不少好朋友,也可能轻易不会被抓到。
他们哥俩也向我保证,他们不管什么地下党,只要知道你被特务抓住了,他们会全力去营救你的。
那几年,有去津的人就托他们去到你工作的警局去问,也没了因信。到了七,七事变,日本人侵占了平津,一切消息就断了。
我回到了南京,听你的劝慰拿着卖小洋楼的钱,在黎家和二姨太太李香玉两个个哥哥的帮助下,办了轮船公司,越干越好。到了日军逼进南京,我的船队帮助南京政府撒退工厂的机器设备,军用战略物资到武汉,后到了重庆。
抗战胜利后,又把部分船队派回了南京。南京解放后,我在重庆地下党帮助下,船队全部回来了,成立了长江轮船公司。
我也和地下党的人员打听过你,可你们都不在一个地区都是单线联系,也不道你在哪里。这么多年你到哪去了?”
李君安也感慨了:
“大姐,这和作梦一样,一晃近二十年了,这二姐的孩子都成人了。那时我就是一个地下党员,被一个叛徒出卖了,在我工作的租界警署安东尼克处长的帮助下,躲到了塘沽一个小渔村。
尔后,我又到塘沽的港口潜伏下来,改名叫李君安。这也与女友金曼玉断了联系,一晃呆了十年,和渔村的姑娘邓小云结了婚,有一男一女。一九四一我们一家人去了延安,后到西柏坡。
津城解放,上级派我又回到了这个城市,在市公安局政治保卫处工作,我的媳妇带着孩子在北平工作。我也是命大,逃过了那一劫,可不少地下党的同志都牺牲了。
大太太赞扬着李君安:
“好兄弟,自从我知道了你是地下党员后,就更十分配佩你。当小日本侵略时,我听到国共合作了就特别高兴,觉得国家有救了。因为有像你们这样英勇双全的兄弟,国家不会亡。
那时,南京的有不少官员,工商业的老板都丧失信心,暗地勾结日本人,有的也劝我早找出路。我下了决心,就是掉了脑袋我也不当汉奸。我就率船队运送抗日军队和物资,撤到了武汉后到重庆。
结果,我走的路是对的,抗日战胜利了,一些当汉奸的官员和商人被枪毙的,进监狱,没收了财产的可不少,我确成了抗战的有功人士。
可好日子没过多长,这国民党又打内战,我也知道他们也会失败,像你这样唯人正直,对民众都这么好的兄弟都是地下党,解放军准能打胜仗。
在看看那些国民党的官们一个比一个贪,欺压百姓,这国民党早晚会衰败的,丧失政权。这又让我走对了路,秘密帮解放军运物资,也看了南京的解放”
李君安听了大太太的叙说,不由肃然起,也谈起了他们十几年前在津城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