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逍随手抓来一坛酒,掷向罗彪。
他不懂手中的酒是什么名头,也不知酿一坛酒需要经过多少工序,耗费酿工多少心血,他只知道,只要酒坛击中罗彪,他们就可以多续一会性命。
酒坛掠过晃动的光影,罗彪双手伸出,他竟想接住这坛酒。
然而他双手上锐利的钢爪洞穿了酒坛,一声脆响,酒坛碎裂,满坛的酒浆灌注在罗彪胸口。
罗彪猛嗅一口酒气,竟用十分痛惜的语气喊道:“‘夏梦荷’,至少有五年份,浪费啊!”
此刻,陈达也提起一坛酒,听得罗彪如此喊道,竟又把酒放了下来。
是有点浪费……
应逍才不管这些,他又随手扔去一坛酒,酒坛掠空,发出沉重的呼啸声。
罗彪这回没有伸手接酒坛,而是直接一爪将酒坛一分为二,酒浆泼洒出来,他竟张大嘴痛饮一口。
“这是……八年分的‘冬燃萼’!”罗彪脸色一变,提起双爪,竟伸出舌头舔舐起钢爪上残留的酒浆。
钢爪瞬间寒光冽冽,闪亮如新,罗彪脸色已经沉的滴出水来。
“你他娘的造孽!老子先宰了你!”
他狂吼一声,身体爆射出去。
应逍慌忙提盾架势,防备罗彪的攻击。随即却发现他没有冲向自己,而是径直向陈达杀去。
陈达发现罗彪使诈,双爪已近,已经来不及抽身逃开,只能顺手摸过一酒坛,挡在身前。
呯啷一声酒坛炸裂,坛身碎片爆射于陈达身躯,陈达如遭重锤猛击,胸腔气息全部被挤压出体,不得不急忙后撤卸力。罗彪残留的内劲通过碎片传入陈达身体,让他胸腹部一阵麻痹。
陈达内心陡然下沉:这发劲的威能远超想象,若是被直接击中,内劲入体时,他可能登时就没了性命。
罗彪抖净钢爪上的残留物,他需要保持钢爪的洁净。任何多余的事物残留在爪上,都有可能影响武技的发挥。钢爪是近身搏击武器,一寸短一寸险。若有一个小小的失误,就意味着丢掉小命。
狮子搏兔,用尽全力。罗彪是狮,其余众人,都是兔。
陈达架牢刀势,他的神经已经紧绷到几乎断裂。密室、狭窄、窒息、昏暗……种种不利因素堆积如山,一座死亡的大山。下一刻,罗彪袭来,这山可能就会将陈达碾碎。
罗彪站立不动片刻,待得酒窖中只剩沉重的呼吸声时,他猛地大喝一声,向某人疾冲过去。
他大喝,是为了震慑,让敌人有片刻犹疑,他要抓住那片刻机会,实行自己的计划。
罗彪冲向了噬月枭。
陈达离得太远,根本无法救援,但他还是本能地往那边赶去。
应逍离噬月枭近,他疾步向前伸展左手,自信能接下罗彪势如猛虎的一击。
钢爪在离圆盘盾五寸时,罗彪抽身猛地一脚踏在近旁酒架上,酒架轰然倒塌,罗彪借力转身冲向陈达。
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陈达。
陈达冲势太强,地面上又满是酒浆,滑腻不堪,他已然躲不过罗彪的双爪。下一刻,就是刀爪相击之时。
若是躲不过,格挡也是死,那么就拼了吧!
蹬地、旋腿、拧腰、抖肩、伸臂,长刀凝聚起全身的力道,向冲来的罗彪面门直直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