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半夜开始陆续围扎在府衙外头,要开封府给个说法。”寇隼捋了捋短须,叹息道。
“中毒人数骤增,病情又抑制不住,百姓们失了信心,定会将矛头集中到投毒源头,要府衙给出说法也是常情,怪不得他们。
目下揪出祸首当为紧要,可是苦无线索,无从下手。”
元侃背手慢慢踱向正堂,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道,“听说叶先生足下在老师府内也中了招?”
“正是。叶某琢磨了大半日也无结果。劳烦三殿下费心了。”叶念安正提起前襟往石阶上走,冷不丁元侃会问他这话。
“人怎么样了?”元侃继续道。
“哦,人醒了,已无大碍。”叶念安如实回答。
“找出原因了?”待几人陆陆续续进到府堂倚案坐下,元侃端起手边茶盏,露出眉头一团疙瘩。
叶念安看进眼里,心下一颤,知晓三殿下面儿上是借门外围扎百性关心阿春,实际却是在质问他叶念安查办佛爷粥之事不力,在旁敲打敲打。
想到这些时日只闷头苦查,未有事无巨细向上禀示,和寇爷都未提起,别说登这开封府示意三殿下了。
念及此,叶念安站直身子,老老实实恭谨一揖,“回三殿下,没有。”
“不知叶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元侃将茶盏轻轻搁下。
“念安只是觉得事有蹊跷,坊间染病者皆是误食佛爷粥之人,我等并无触及,寇爷府内如何会惊现佛爷粥呢?
毕竟寇府不若市井来往掺混生人,进出更是森严。”
叶念安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元侃,见元侃也正看着自己,才又低首继续道,
“三殿下不觉得古怪么?特意将粥毒投进寇府却又取性命,念安猜没要么是将投毒弄错了,要么就是此人知晓佛爷粥一事是由寇爷全权查办,只想给这寇府内的一干人等提个醒。”
“提个醒?他们想干什么?”元侃听完从圈椅内跳起,沉着脸走向叶念安。
“小人不知。但一定是关乎大宋的大事。”说这话的时候,叶念安涌起沮丧自责。
“关乎大宋的大事?”元侃犹自重复着。
“如今敌暗我明,毒下到了太傅府内,只庆幸无人伤亡,不然小人定然愧疚一辈子。”
元侃听了之后,皱了皱眉,似乎辩出了叶念安的愧疚之意。
“叶先生莫胡思乱想,更不要怪罪自己,若信不过你,我也不会让太傅将此事托付于你。”
叶念安心虽沮丧,但心底深处总是难弃,听到三殿下如是说,便点了点头。
元侃笑着上前拍了拍肩膀,“这才是大家认识的叶先生。眼下这案子你怎么看?”
叶念安稍稍思忖了片刻,才慢慢道,“这佛爷粥背后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是些什么人,都还未知。
方才我与宫大哥大致商讨过,祸首兴许就藏匿在我等周遭。
事情经此一闹,祸首万不可能再主动现身,我等也无法坐以待毙了。恳请三殿下明示一下,念安才好明正言顺地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