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竑不急着回答,又舀了一勺银耳莲子羹,细细品味一番。水师被击退了,厥山岛的危机暂时解除,接下来的空窗期,就是用来赚钱和发展的!造反小达人赵竑的思路很清晰,商业立国,工业强国,军事霸国,首先就是要重视工商……赚钱!
赵竑放下勺子,一抬眼:“这位是?”
椭圆形道:“在下郑元异,在湖州唯一被砍死的富商正元奇就是家兄,呵呵嘿……家兄为富不仁,该杀!元异深以为耻!在下继承家业和家嫂后,如履薄冰,断不会如家兄一般。为陛下效力,实乃三生有幸!”
“我们周氏也可以卖!”
“李家商铺,遍布整个江南,只抽两成佣金!”
“半成!我南宫狗剩只取半成佣金!陛下救我们于水火,尔等竟还想赚陛下的钱?可耻!丧尽天良!丧心病狂!丧……丧权辱国!”
一个圆规似的锦衣青年跳了起来,竹竿一样枯瘦,却表情狰狞,自信满满,仿佛他可以打十个。这人面黄肌瘦,穿着麻衣,手里也没像其他人那样抱着玻璃器皿,往那一站竟也有几分铮铮气度。
富商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疯了吗?回头大家一起排挤他!弄不死这个外地崽!
赵竑倒是一笑,问道:“半成?若是让你免费为我卖东西,你可愿意?”
南宫狗剩想了想,认真道:“还是要给点佣金的,不赚钱的买卖做不得,万一出个状况就得亏欠。我无所谓,但下面店员帮佣得吃饭。”
“你为何叫狗剩?”
“回陛下,十多年前,我母亲从北方逃难来湖州的路上尸横遍野,路遇野狗群啃食尸骨,我母亲惊慌摔倒把我掉了出去,然而野狗并未食我,竟绕开而去。故而,母亲唤我狗剩,以感怀那群野狗不食之恩。”
“别人叫你狗剩,你不觉得生气吗?”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既是母亲取的名字,那便终生不改,身体发肤受诸父母,有何可耻?”
“你觉得,宋国应该倾举国之力伐金吗?”
问题突然超纲了,是赵竑觉得这个面相丑陋的家伙有趣,身为一个逃民,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跻身湖州富商之列,不简单。而最重要的是,他不像郑元异等传统富商那般无耻。
“北境皆是汉民,若宋以中国自居,自当解万民于水火。若无北伐之意,则宋不配中华之名。”
南宫狗剩犹豫了一下,依然坚定说道。
赵竑点点头,差点忍不住鼓掌。
他已经有了决断,从怀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玻璃镜,丢到桌上,道:“看看吧!这就是玻璃镜子,比之铜镜清晰明亮万倍!今日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贩卖这个,方才你们哄抢的,不过是残次品而已。”
一众富商们争相抢夺玻璃镜,啧啧称奇,呼吸俱都急促起来,纷纷嚷嚷着要帮陛下分忧。
南宫狗剩则好奇地看向赵竑。
赵竑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想抢着卖,但我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人经手,我准备组建一个商会,大家一起投资入股。这个商会就叫太湖商会吧,会长暂由南宫狗剩出任。”
众人茫然,南宫狗剩依然淡定如初。
赵竑又道:“这些不是水晶,而是玻璃,你们可以理解为透明的琉璃。玻璃只会以商会的名义出售,愿意投资的留下,不愿意的,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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