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去找钟瑜丫头收债去,豆腐钱可也不少,本公子坚守公平公正原则,一概不许吃白食!”
门外青萝端了一盆水回来,正巧撞见,她便一放手,铁盆跌落地上,“砰”的一声,盆中的热水往外散发着水汽,一滴没有渐出,青萝身有多少艺,洛烛伊早已有数,此刻见到这情形,也不免惊讶,随手一扔,却未见水撒。
“公子何时改卖身了?”青萝说道。
“身无半点才艺,不卖身卖什么?”“公子可以学点才艺,文武会一点就好!”“太累太累,本公子既然可以卖身,何必劳心费力学艺?”
“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和你理论,身艺都是你……”
“那你买不买?”
“不买,你滚,再不走我要弑主了!”
……
洛烛伊穿过走廊,府中人都在忙碌着,红芍托着托盘,托盘之上是新熬好的药。“公子,先把药喝了吧,再吹一会凉了!”
洛烛伊端起碗来,一口将药喝了,便将红芍遣回去了,今年不算冷,沉鱼湖冻的兵还不厚,洛烛伊从院子里捡了几块石头,当走在湖面长廊上时,掏出石块来便向湖面丢去,石块一下就将湖面结的冰砸了个窟窿,再掏出剩余的几块石头,一路走一路丢,走过几步,雨波亭前就留下了排列整齐的几个冰窟窿。
冰不厚,却也能承受雪的重量,今年雪来的晚,这时候还没积起厚厚的雪,雨波亭上已经是一片白色,如人迟暮,立岸看雪景冬钓已然开始,只见几艘渔船破冰漂在湖面,船上坐着一两个渔翁,箬笠蓑衣,旁边放了个小火炉,不时烤烤手,独座一条船的人就显得更加孤寂,山水皆白色,一人一舟,钓一湖雪。
抬首时,山头的鸟飞过,让这白色的世界添了几分生机。
洛烛伊走在跨湖的长廊之上,当日所出的飞剑,与唐俏人的飞剑相对,确实逊色不少,再一次遇上唐俏人的飞剑,并非是一筹莫展了,而这一次出剑之后,他又重生一番体会,正如洛秋寒所说,困不住他,便快过他。
“剑就是剑,剑不是剑!”这是洛秋寒常说的,剑是剑,也应该是身体的一部分,洛烛伊取出两柄飞剑,只见较粗的那柄飞剑初一,剑身之上有明显的裂痕,那日虽与唐俏人过上了两招,洛烛伊却清晰的感觉到两者飞剑的不同,自己的飞剑仍是剑,剑纵然有裂痕,自己却无关痛痒,而当时他却清晰的感觉到,如果唐俏人的剑出现一道裂痕,那唐俏人便也会受伤。
这便是区别,自己的剑仍是剑,而唐俏人的剑却不是剑了。
这是以后所求的了,现在洛烛伊所求的,就是快!
走到如烟阁,如烟阁的门虚掩着,洛烛伊一笑,一定是钟瑜这丫头困的不行了,竟然连院门也忘了关。
房内,点着南方买来的熏香,据说这种熏香能让人安眠,一踏入屋内,清香扑面而来,洛烛伊猛吸了两口,竟被呛到了
烟雾缭绕,仿若仙境,转屏风,掀垂帘,半透的帐内应是钟瑜侧身在熟睡,此时嘴唇轻轻动了,大概是梦见了什么,这一笑,那酒窝又出现了,酒窝没有酒,却比酒更醉人一回首,洛烛伊发现正对床的窗户没有关,这粗心的丫头,竟然能睡得这么安心,风轻轻吹进,仿佛人蹑手蹑脚一般。
呵!连目无人间烟火的清风也跑到此处来偷香了,倘若带得一缕半缕离去,岂不是会醉了整座城!
钟瑜的枕边,那只猫探出头来,也是睡眼朦胧,略显慵懒,却丝毫没有损了其高贵的神态,猫张嘴打了个哈欠,瞪着大眼望着蹑手蹑脚的洛烛伊。
“喵”“你小声点,别吵着了!”“喵”“你倒是幸福,都可共枕而眠了,你可知这是本公子的媳妇儿?”“喵”“不与你争吵,你莫过分了就好,否则本公子自有办法收拾你!”“喵喵”“好你只坏猫,看本公子不收拾你”“喵喵喵”“好,看来你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那请指教吧!”……
“洛烛伊,你怎么一来就欺负小花了?”钟瑜睁开眼,依旧睡眼朦胧,说话没什么力气,语气中带了几分慵懒,几分责怪,却又是欲笑没笑。
“我哪欺负它了,分明是它惹的我生气了!看吧,都怪它,把你吵醒了!”
猫一下跳到钟瑜怀中,极其亲昵,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后来直勾勾的望着洛烛伊。
“嘿,我怎么看都觉得它在挑衅我,它在试探本公子的耐性。”洛烛伊跳起来用手指着钟瑜怀中的猫。“还有啊,什么时候改名叫花儿了,这么让人受不了的名字,我起鸡皮疙瘩了!改改改,必须改,叫阿猫也好!”
“洛公子……可是在因为一只猫吃醋?哈哈!可是猫是你送我的,我若是对它不好,那你会说我不重视你,你可是让本小姐进退两难。本小姐要起床了,劳烦洛公子将我的袍子取来!”
“得令!”
……
城主府挂了灯笼,大红灯笼,喜庆!喜庆!洛烛伊怀中两柄飞剑已经更上了一层楼,钟瑜抱着名叫小花的猫,走在洛烛伊的身后。
“你说你怀中的小花猫爱鱼吗?”
“猫都是爱鱼的!”
“那我和它还算是有共同语言的,以后本公子会对它好一点。”
“你们有什么共同语言?”
“我们都喜欢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