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杨云江和周阿牛一起出了城,留下幼童一人在客栈,嘱托掌柜的好好照料,不要让他到处乱跑,掌柜接过杨云江递过来的银子,答应了下来。
杨云江害怕带着幼童不方便,万一他看见他的父亲大喊起来,到时候杨云江和周阿牛可就不好办了。
于是杨云江和周阿牛两人连白鹭也没骑,向着约定的山洞走去,两人躲在暗处观察着。
他们和稔州太守约定的是:将银票放在山洞里,然后便可以离开此地了,等他们拿到银票,他们就会把他儿子放回去。
到了傍晚,太守带着五六名随从,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估摸着里面装的应该是银票,杨云江看见这一幕后,赶紧打醒了身旁睡着了的阿牛。
等太守把东西放在了洞里,两人注视着太守和他身后的随从,目送着他们离开。
杨云江激动的冲了出去,周阿牛紧随其后。两人进了山洞,银票果真装在小木盒里,两人相视一笑,开始数有多少张,最后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不敢相信,这个传说中最抠门的太守,居然一下拿出了一千两银票,不过那应该是他的独子,这样一来,还在情理之中。
回到客栈之后,杨云江和周阿牛拿着银子回到了他们的房间,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幼童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因为若是被别人劫走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就在两人发愁的时候,幼童突然从床下钻了出来,下来两人一跳,杨云江气急败坏的想要抓住幼童打一顿,却被周阿牛拦住了。
“我把他送回去吧,反正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既然银子到手了,就把他放了吧。”
“放了可以,但我们不能把他送回去,因为我们如果去太守府的话,肯定会被抓起来,不如他送上马车,让车夫把他送回去。”
周阿牛摇了摇头,说道:“万一车夫起了歹心,那可如何是好,你既然不想去,那我去好了。”
说完,周阿牛便领着幼童走出了客栈,杨云江没能将他拦下来,叹了口气,看着桌子上的汇通钱庄的银票,陷入了沉思。
周阿牛带着幼童来到了太守府前,天已经黑了,一路上幼童和周阿牛相谈甚欢,时不时还发出了笑声。
当他们进了太守府后,从院子两侧冲出来了几十名士兵,周阿牛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不过如果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还会送他来太守府吧,如果他不能安全的回到太守府,被恶人害了性命,自己也许会愧疚一生吧。
所以自己不后悔,一点也不,因为自己问心无愧,那些饥饿的百姓也有救了,毕竟杨云江还在客栈,自己相信他不会把那笔钱私吞的。
而那名幼童拉着太守的袖子撒娇道:“父亲,你放了阿牛哥哥吧,他这几天都在陪我玩,琦儿玩的可开心了。”
太守低下头,对幼童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相信爸爸,我只是将他抓起来,把银子的下落问出来我就会把他放了,琦儿乖,去后院玩吧。”
幼童听完后点了点头,向着后院走去。“有什么想说的吗?还是有什么遗言,都可以说出来,我听着。”周阿牛别着头,没有开口。
安阳城里皇宫的早朝上,苏逊固正在对魏荥说着肃州太守的诸多罪状,而杨垣窦在一旁站着,还不在意的弹了弹手指,好像不关他什么事一样。
而在下面跪着的肃州太守,也就是他侄儿,早已经吓破了胆,哭嚷着:“陛下,臣知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还请皇上开恩啊!”
“皇上,若是不严惩此人,那王法何在?王威何在?还请皇上明断。”
苏逊固话音刚落,杨垣窦便向前一步,说道:“皇上,若是臣没记错的话,苏大人是带着禁卫军去的肃州吧?那他岂不和肃州太守一样,犯了玩忽职守之罪,毕竟陛下是九五之尊,万一有刺客这可如何是好,那将是整个天下的损失啊!还请皇上一并处罚苏大人。”
魏荥听了之后,漏出了玩味的笑容,那日杨垣窦在养心殿和自己商议了许久,对他说了如果让苏逊固继续掌权下去的弊端,而他当时同意了杨垣窦削弱苏逊固的权势的想法,毕竟他谁都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