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之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台上只剩下三人,其中包括刚才的红衣女子,而红衣少年已经被抬下去了。
红色,亦为最张扬之色,在一舟山下这个偏宁静安逸的地方,是比较少见的,其中最爱红衣的是一对姐弟,扈家小辈,姐姐扈紫苏,弟弟扈宁苏。
之前扈婆婆满世界找女孩子做曾孙媳,就是找给扈宁苏的。原本巫扈家对于男孩子女孩子是一视同仁的,不存在什么男孩子才能继承香火的说法,之所以满世界给扈宁苏找妻子而不是给扈紫苏找夫君,是因为扈紫苏因为成亲这件事和家里人闹翻了,扬言不到二十不成亲,不遇良人不成亲、不自愿不成亲这三条底线。
扈婆婆没办法,只好从第二个小辈着手,也就是扈宁苏。扈紫苏和扈宁苏并不是一家的亲姐妹,算是表亲姐弟。不知为何从什么时候开始,扈宁苏把长子(此处长子为同辈中第一个孩子之意)扈紫苏作为目标,并开始学着人家,比如红衣、比如饮酒、比如今日才参加比酒大赛。
而这些事情,还不是小芽和之晨有所关注的。直到多年以后,他们才知道那红衣少年和扈紫苏的渊源,此为后话。
台上所剩三人,一位是有“酒老”之称的白胡子老头,另一位是名不见经传的短发少年,头茬紧贴头皮的那种短发,看起来更像是刚还俗的佛家弟子,可是人家脑袋上并没有戒疤,说到底还是个奇怪的少年。
小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指着红衣少女对之晨说:“这个美人姐姐会赢。”
“为什么?”之晨随口问道,虽然他觉得小芽的答案无非就是“我猜的”或者“因为她最美”这类的主观猜测。
“因为美人姐姐没醉哦,眼睛里有光。”小芽一本正经地说。
之晨特意仔细看了看,嗯,他什么都看不到,在他看来这三个人都没有显现醉态,各个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尤其是那短发少年,喝起来就跟喝茶似的,端起来一碗、见底、再端另一碗,中间都不带停歇的,就像眼前是没吃够的美味佳肴,狼吞虎咽。
红衣女子是三人中最赏心悦目的,纤纤玉指双手端碗,端起后只余右手端碗,左手以袖掩面,许是为了避嫌,衣袖只是虚掩,只挡住嘴唇下方下巴的位置,能够清楚看见朱唇阖动,一饮而尽。
红衣女子文静娴雅的喝法自是不如短发少年喝的多,此时已有五碗的差距,依旧不见慌忙,不急不缓地按照自己的节奏。
至于最后一位“酒老”更是气定神闲,每喝一碗都会啧一下感慨酒香。
三个人久久不见结果,台下人看得无聊,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开始买酒喝起来,三五成群对酌,倒是比台上还热闹。
之晨费劲了口舌才拦下小芽想继续喝的想法,只给她拿了瓜子果子等小食来消磨时间。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三个人依旧不急不缓,刚身边喝酒的人都去解手两次了,台上的也不见有什么反应,让人不得不佩服。
又是半个时辰,酒老主动退出,许是自知夺冠无望,许是身体受不来,许是其他原因。一定意义上来说,现在已经有比酒变成了俩人拼酒。
小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之晨肩膀上睡着了,之晨见状也不好动,没多久就觉得肩膀部分麻掉了,只盼着台上快点分出胜负好叫小芽起来。
许是上天听到了之晨的祈祷,一盏茶之后有人一头倒下去,赢家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