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沛霖点头道:“真是惭愧啊,我与红儿也是昨日才听说了此事。”
陈川红接话道:“没错,舞阳关的吴正谊前来禀报,我与先生才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杜金蝉拉下脸道:“捻军与苗练互不相扰已是摆在门面上的事情,为的就是暗地里互相有个照应,这次任由团练降匪经过苗练领地去偷袭雉河集,真是好生让捻军上下心寒意冷,再怎么说咱们两家终归是一条心,若是捻军在淮北没了立足之地,这些鞑子的走狗早晚会对苗练不利。”
陈川红听的一脸汗颜,低声道:“师姐说的极是,都怪我家先生管束部下无方,还望师姐见谅。”
苗沛霖拱手道:“说来真是惭愧啊,都怪苗某管束不严,那吴正谊与降匪早些年有过交情,便擅作主张放行降匪过境,昨日来时我已狠狠责骂过他,还望杜夫人大人有大量,苗某向夫人赔不是了。也望夫人替苗某向老乐说几句好话,咱们两家情谊常在。”
看见两人诚恳坦然,杜金蝉也不好继续追究,再说她这次主要是为无生老母画像之事而来,于是点头道:“好,既然是误会,那就罢了吧。”又对陈川红道:“师妹,你我许久未见,师姐也是时常挂念,你便陪我说说知心话吧。”
陈川红满心点头答应,苗沛霖也是识相离开。
姐妹俩絮叨了一会儿,杜金蝉见四下已无人,低声道:“师妹,实不相瞒,此次前来还有件要事跟你说一下。”
陈川红见她神情凝重,起身关上门窗,侧耳倾听,“师姐请讲。”
杜金蝉一脸沮丧道:“无生老母画像丢了。”
陈川红难以置信道:“啊!丢了?怎么会这样?”
杜金蝉一声叹息道:“唉!你也知道,这两年我一直随老乐在外征战,画像不易携带,便小心藏匿于雉河集家中,怎料被徐立壮带着一帮降匪趁虚而入,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陈川红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画像已被徐立壮所获?”
杜金蝉据理推测道:“雉河集被洗劫一空,只怕就是落在他手上了,但是这无生老母画像的事情除去被景怡无意间撞见之外,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徐立壮就算是歪打正着得了画像,也未必知道画像其中的秘密,所以倒也不是无可挽回。”
陈川红忧心忡忡道:“徐立壮或许不知道其中秘密,可是他已纳蒙时中遗孀孙家凝为妾,那孙家凝早已拜入独子山白莲社门下,说起来也是圣教的人,我是怕她会知道画像的事情。”
杜金蝉断言道:“画像之事乃圣教机密,关系重大,谅胡义平谭士峰也不会跟她一个妇道人家随意透露的。”
陈川红思忖片刻,点头道:“如此最好,我马上去趟徐家庄,将此事查个清楚,若是真在徐立壮手中,我再想办法取回。”
杜金蝉道:“嗯,若是画像能够失而复得,师妹就暂且保管吧,搁在我这里也不是万全之策,再说两年多了我还是一头雾水,若是师妹能参透其中秘密,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川红正色道:“好,只要是为了驱逐鞑子,反抗清廷,不论做什么事,我定会竭力而为!”
商议妥当之后,陈川红便让杜金蝉回去安心等待消息,姐妹俩依依不舍垂泪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