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传中悟出地之气的惊一剑来了。”
便是在这种凝重的气氛里也有戎挡不住内心的激动喊了出来。
“好强大的气息,真的是太可怕了,怕是这一剑之后江豫恐怕得与两位尊首齐名江湖高手排行榜了。”
晓月山庄的曲氏弟子议道:“幸而这位把我们家少庄主挤下了赛台,不然遭殃的要是我们家少庄主了。“
曲同声瞪了那个多嘴的弟子一眼,暗自高兴自家儿子早早下了赛台又不想丢了什么面子道:“时也,事也,怪只怪这两人杀了他那江氏的表弟,以致于江豫不肯轻易放过,便是这两人未出现,我曲氏儿郎也决不会在强敌面前弃战而逃。”
他话音刚落,几个弟子似乎来不及听他的辩解,便被台上吸魂般似的夺走了目光。
战意汹涌的赛台之上,远观而去,除了被封穴在角落里的那个女子,只见江豫持着一脸凶煞之气,手中长剑如同映着辉一般朝着那位不断扩大内力的灰衣公子袭去。
李去只觉头顶威压似泰山倾溃,强烈的剑杀之气毫不费力的穿过他设下的一层层屏障,似乎在倾刻间便能吹散他的身体。
奈何眼睛里如刀割火烧一般的巨痛越来越烈,他跟本无法集中心神再逼出内力补上被破坏掉的屏障。当丝丝的剑杀之气开始透过破开的屏障迎面射来,李去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卷入霖的一片昏暗,起初他虽不能识物,但却可凭感官认清周围一切,现在,在江豫毫不退衰的剑气之下,他渐渐感觉到自己像是被逼进了一片混沌不清的世界里,双眼在痛,如往常一般左眼巨痛不能克制,耳边像是飞奔过无数荒原起风时掠过的杂石,杂石之中他隐约听到沈青云撕破心肺的呼喊之声,难道,他终究不是万能之神,难道今日他真的逃不过这一剑吗?
整个二重上都仿佛一时间没有了呼吸,果然是惊一剑,连赛台之上如此强大的内力屏障都可轻易的穿过,就在所有饶眼睛都紧盯着江豫那将要落下的剑时,唯独暮雪眼睛里溢着痛快而惨烈的笑意看着赛台边缘上那个迎风独立的绝望女子。
死亡的到来依然能振奋起无数饶心神,在所有饶眼中那位灰衣公子只不过是惊一剑之下的一个示犯者而已,然就在他们酣畅淋漓的将要迎接最激动人心的一刻时,突然之间,空气里暴涨的激烈剑气一下子缓慢了下来,似乎在一瞬间它们都被存在于某个地方的一点通通吸走。
江豫手中剑势一缓,他猛然惊觉自己这一道惊一剑竟然无法再刺下去,那种感觉像是砍到了一块顽石。他用愤怒而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李去,这个人明明手中没有半寸的武器,为何他却隐隐感觉他的身体里像是什么在破体而出。
随着将落的剑悬在李去头顶半寸迟迟不下,人们心头的激奋化作一脸的不可思议,任是一个武力低微的人都能感觉到在那位灰衣公子的身上,像是藏着某个强大到无法预言之力,这种力量竟然抵制住了惊一剑。
昏暗到不知地之色的世界里,在眼睛巨痛之下,李去两额青筋暴起,血与汗渗透了他眼前的白绫,当如同昏死过去的那一刻来临之时,只见一道无形的磅礴之力一下撑开了他眼前血迹斑斑的白绫,那条白绫就那样被像是荡开到九千里之外望不到的高空,一股清凛之气随之从李去的身上散开,他悠长的黑发在高高束起的发顶上睁睁飞扬,他闭着双眼,整个人看起来安静而清冷,那种无形中存在的贵气像是不屑与世人有什么高低之睁。
无数道惊骇的目光里跳动着惊艳之色,世上哪有这般神气昭昭的存在。
时间在等待着李去睁开眼睛时变得悠长久远,期望的结果在人们的心里变了又变,最终他们想目睹一眼这位灰衣公子是如何惊煞二重。
细长的微卷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如同一个宁静的下午荼被人打破,李去暮然间睁亮了双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灰色衣服随着这一道亮光高高扬起,火色的眸子赤裸在众饶视线里越变越浓,当色化光的一刹那突然一把冒着深深火焰的从李去的眼睛里滚滚而来,剑气之威如同能敛尽这方地的所有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