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顾离将沐浅夏送到了马车旁,又叮嘱了沐浅夏许久,才让沐浅夏上了马车。
“朔风,记得,每日写封信寄过来,将浅浅的日常生活如实记录下来。”
“是,王爷。”朔风恭敬的道。
顾离看着沐浅夏的马车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去。
约摸连续赶了2天路,沐浅夏紧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了下去,朔风原本严肃的神情也柔和了许多。
这日,沐浅夏正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突然,只听马一声嘶鸣,沐浅夏整个身子骤然往前冲去,还好琉璃和曼柔眼疾手快的拉了沐浅夏一把,才使她没整个人有飞出去。
沐浅夏将马车帘子一把掀开,跳下马车,皱着眉沉声道“朔风,这是怎么一回事”
朔风挡在马车前,沉声道“王妃,发生了点儿意外,属下这就处理好。”
“哈哈哈哈,意外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王妃娘娘,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吗?”
这个声音相当熟悉,将沐浅夏的记忆瞬间带到了她在西楚受人挟持的日子。
“你,就是顾离的师弟”虽然沐浅夏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她的声音透着坚定不移。
“王妃娘娘果然聪慧过人,一听我的声音就猜出了我的身份。”
“我自认和你无冤无仇,你之前先是绑架我,现在又阻我去路,你到底想干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看开一点”
“看开一点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顾离欺你、瞒你、利用你,你怎么不看开一点,原谅他呢?你最大的错处,就是让顾离的心里有了你。”
朔风厉声下令:“挡住他!”陪同随行便各自拔出武器迎上去,挡住他的去路,这边鲜血飞溅、呼喝不断,而朔风却看也不看一眼,他护着沐浅夏重新回到车上,下令快速转回。
朔风直接夺了车夫位置,他奋力抽了马匹一记,趁着一点空隙从怀里取出一只半个巴掌大小的纸包,一抽边上绳线,就从车窗扔了出去,做完这些,他对车内的沐浅夏等人道“这条路算是行不通了,我们现在得使用第二套方案,换个路线,抓紧时间离开。”
纸包滚落在街角,砰地一声炸开,不一会儿,黑烟冲天而起,宛如古战场上萧瑟的狼烟,在森寒的冷风之中,静默地诉说即将到来的杀伐。
准备带沐浅夏走这条路线时,朔风还派了一部分人手做好了另外一方面打算,顾离看重他的,便是他半点儿不放松的缜密,遇到突发事件时,迅速便能做出最好和最坏的打算。并相应做出对策。
眼下情形,无疑是最糟糕的,但朔风依旧沉着地应对着,事先约定好,倘若无事,他会事后再传讯,而倘若发生变故,便需动用最后一着,走为上策。
这是他此次离开的最后一点准备了。所有顾离安排在附近的暗棋都在这一刻,为了同一个目的被挖掘出来,行脚的商人,棺材铺老板,乐坊女子,各自以不同的方式,为朔风一行人提供便利,并阻拦他们身后的追击者。
追击者不止顾离的师弟一人,还有一批经过了严苛训练的顶尖杀手。
马车一路急行,几乎可称得上风驰电掣。朔风坚毅的眉宇间写着显而易见的忧虑,手上马鞭不断抽在马背上,矫健的骏马吃痛嘶鸣。俊马发疯一般地狂奔,带着马车在石板路上剧烈颠簸,把车内的几人震得东倒西歪。
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抱怨,沐浅夏靠在琉璃身上,努力维持着自己不要被震得摔倒,后者的背部则紧紧地倚靠着车厢壁则,一只手按住沐浅夏的肩膀,另外一只手紧握成拳。
马车跑的很快,换了另一条路线,没过多久就把他们身后的那些尾巴甩了个一干二净,朔风强行勒住马匹,飞快地跳下来请沐浅夏下车。
沐浅夏在琉璃的小心搀扶下,头晕脑胀地跳下马车,才一踏上地面,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稍微缓过劲儿来,发现他们此刻正站在一条沐浅夏不知名的水边。大约六七十米外,有一座码头。